【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114
第一一四话
【一】
“呼啊——”
下班后在回去的路上，鸣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说：“今天怎么这么困呢？等回去了我就睡觉算了，你小子么……”他扭头看鼬，“自个找地方玩去。”
鼬不高兴的把嘴撇老高：“你对我怎么跟轰蚊子似的？”
“蚊子？”鸣人想了想，才摇头晃脑的说：“你怎么会是蚊子呢？蚊子飞的那叫‘来无声去无音’的，你哪比得上。”
“你！”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的鼬当即大怒，“真没良心！竟然说自己儿子还比不上蚊子，我要比不上蚊子，也是你的DNA不好！”
“哇！”鸣人听到最后提前猜到了鼬想说什么，猛的一声大叫，把鼬话里的最后几个字音给掩盖了过去，然后他左右看了个仔细，确定他们爷俩所站的这条路上真没其他人后，才放下心就转身面向鼬给了他一个暴粟：“这还在大街上呢，你小子什么都敢说那么大声！”
鼬摸着额头哼哼唧唧的似乎还不服气，可究竟也没再说旁的，和鸣人两个人并肩往住所走去。
到夜里，鸣人熄灯上床，两眼一闭就准备梦里见佐助去，可没想到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背后的鼬靠了过来，手扒上他的肩膀。
“鸣人？”
“嗯？”迷迷糊糊的，鸣人敷衍的应了一声。
“你能抱着我睡么？”
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鸣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嚯的转身扭头看向身后——当然屋里乌漆抹黑的他是看不见鼬的脸的——大声反问道：“你说什么？”
鼬咂吧咂吧嘴，答道：“我老是睡不着么……”
“怎么睡不着了？”
鼬的声调里带出了一丝丝委屈：“我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翻滚很久才能睡着的。”
沉默了一会儿，鸣人伸出手去，碰到了鼬的胳膊。鼬知道鸣人答应了，顺势就钻进了他怀里。
轻轻拍拍鼬的后背，鸣人说：“睡吧。”
“嗯……”鼬拖着鼻音应了一声。
鸣人抱着鼬，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心里默念：依然还是个孩子嘛。
然后他在黑暗里笑了。
鸣人对四个孩子绝对是爱到骨子里的，可鼬很少对鸣人表现出依赖性，所以他现在竟然想睡在自己怀里，让鸣人心里甚是欢喜。欢喜到他不由得想：老天爷啊，你让佐助和宇美在外面多待两天再回来吧……
【二】
美蛇姬载着七个人一路往东飞，一飞飞了整夜，眼看就到了木叶村旧址。
这时东方开始转白，黑暗渐渐退却，众人渐渐看见了下面的情形，都大吃了一惊！
原先木叶村所在的地方，现今只余了一个巨大的坑，在此刻微弱的光线下根本瞧不清有多深，人飞在上面禁不住的心惊胆战，总觉得会从那里面突然跃出什么怪物将自己吞噬……
手鞠问能不能降下去看一看，佐助有些犹豫，可是确实不能一直飞在空中，美蛇姬也该回去了。
于是佐助还是让美蛇姬降低高度，落在了坑洞附近，但没立刻让美蛇姬回去。
天光更亮了一些，众人尽力向下看去，勉强辨认出来坑底竟然是成片枯死的树林，一杆杆枯黑的瘦枝如同一只只鬼爪抓向上空。
这个深坑，想必就是木叶众人往砂忍村逃离后炸出来的，但这才离开多久，这么大一片土地就长满了树木又枯成这样，这里发生什么了？——众人心里升腾起同样的疑问。
到了这时候，也不用担心宇美会掉落下去，佐井就松开了扶住她的手。随即佐井觉得藏在袖子下的远明有了动静。他刚抬起手，远明的蛇形小脑袋就探了出来。佐井连忙转过身子，让那边的手鞠四个绝对看不到自己身前的光景。
“这里……”远明喃喃自语着，脑袋越加起劲的往外探。
佐井感到远明缠在手腕上的身子松了劲，似乎想钻出来，他立即用另一只手捂在小蛇的脖子上阻止它，并小声说道：“别出来！有外人在。”
可是远明完全不听他的，拼命的挣扎起来。佐井不敢松手又不能太用力，急得额上开始冒汗。而远明几番挣扎无果，竟然恼了，扭过脑袋朝后张嘴就咬在佐井手腕上。佐井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猛的缩回了手，就看见自己手腕处被咬的一圈小牙印极深，血一下子涌出来，沿着他的手腕淌了下去，滴滴答答落在黄色的土地上，成了暗红的颜色。而远明就趁着佐井疼的一松手的档儿，哧溜滑下了他的手腕，掉落在地面上。佐井顿时急了，立刻蹲下身体伸出手意图抓住远明。无奈蛇形的远明也真的像蛇那般滑溜灵活，佐井只用一只手抓它，还真不好谈，好几次都被它溜掉。
两个人纠缠这么久，早引起旁边的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见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想躲开佐井的手的远明小蛇。到了这会儿，佐井已经火了，反正已经被人看到了也不用顾及旁人，他下了狠手，用了十成的力气去抓远明小蛇的七寸。打蛇打七寸，这七寸是蛇身上最碰不得的地方，顿时远明小蛇就再挣扎不动，乖乖被远明抓回手里。
“唔，佐井你出任务还带宠物的？”手鞠误会了。
佐井倒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顾着远明小蛇了——他还是害怕会伤到远明的。他唯一空闲的手抓着远明小蛇，也就没办法处理另一只手上的伤口，只能任由血继续滴滴答答的流。他脚边的土地早就因着刚才抓捕远明小蛇的动作而呈分散状洒落了不少血滴，可伤口竟然还在往外淌血，可见远明咬出的伤口之深不是可以这样不理会就行的程度。
手鞠看出了这点，虽然佐井的不言不语着实让她有点不爽，但还是让手下的两名女医忍之一为佐井疗伤。那女医忍一边为佐井疗伤一边好奇的打量他另一只手上的小蛇，忍不住说：“好漂亮的小蛇啊。”
确实。远明变作小蛇时，通体雪白，玉雕一般，只在蛇头顶一抹淡蓝，似刻意点在那里的妆容。
佐井对着她笑笑，还是没说话。
一直旁观一切的佐助明白，现在佐井心里必然是火大到不行，居然还能对着那女医忍笑出来，佐井的自控力真不是盖的，要是佐助自己遇到现在这种情况，脸必然是冰雕一样绷起，绝对做不到佐井这样。不过此刻佐助想的更多的，还是远明，他竟然会将佐井咬出这样深的伤口，莫不是疯了？
疯了……
佐助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脚下覆盖着连片枯死的树木残骸的深坑：该不是这下面有着什么东西影响了远明吧？
佐助正这么想着，一直看着下面的宇美突然出声问他：“佐助，你看那是什么？”说着她抬起手向远处的一座隆起的山丘后面指去。
说到底，远明和佐井的一番折腾还是让佐助分心了，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看见那座“山丘”。
佐助立刻在心里说了一声糟糕——那曲线分明是一只踡缩着打瞌睡的巨型狐兽的后脊背！
现在这七人，只有佐助见过九尾的兽形，更在与远明同共生活的十年里不止一次见到远明的兽形，他对狐族的兽形是相当熟悉的，因此他才能一眼认出那边的那只巨兽。由此看来，远明刚刚的异样，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只兽的气息吧。
事不宜迟，佐助立刻让众人回到美蛇姬头上回到空中。
这时，天地间的混沌被一道金光刺破，太阳慢腾腾升起来了，众人的视野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确实是一只狐兽，尾巴顺成一团盖在它身上，瞧不出到底有几条，可是能有这么大的体型，尾巴数量绝对不会少——狐兽的力量强到一定程度后，体型就不会继续增加，但尾巴数量会增多。所以最强的尾兽九雀有九条尾巴，而仅次于他的远明就有八条，但两者形体相差并不远。至于其它类别的尾兽的力量强弱与尾数是否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佐助不知道，更不关心。反正，在这群狐兽从大陆最西方跨过那道又一道绝不是人类可以跨越的天堑进入人类的地盘前，谁也想不到最强的尾兽九尾，他竟然会有一整个氏族。
现在这情形，简直就像有谁捅了狐狸窝似的。
美蛇姬又飞出去一段，佐助和其他人讲了自己的发现，众人都有点后怕，由此更加的小心起来。后来美蛇姬到极限了，拼命在消失前降低了高度，众人落地后，只有手鞠的徒弟受了点轻伤，还是没调整好身姿，被树枝刮伤的。
这下，无论众人愿不愿意，他们都落回了地面。
佐井判断了一下方位，他们应该是在木叶村南偏西的方向上，并没有离木叶太远，但这个距离也不用担心会被那边的尾兽发现。
众人稍安心了些，就听见不知谁的肚子咕咕响了几声——昨晚开始众人就没进过餐，到现在胃里早空了。
这一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确定是真的没有任何其它东西在，佐助丢下一句“你们在这别乱跑，我到处看看”就不见了人影，没人反应得及去阻止他。
手鞠等四名砂忍经过这么一吓再折腾一整晚，早累的够呛，就算佐助不那么说，她们也绝对不会到处乱走动的，四个人围坐在一棵树下，而宇美就在同一棵树下打着瞌睡。只有佐井见现下安全了，就走到另一棵树下看顾远明去了，说起来他一个大男人，也的确不太好意思呆在一堆女人中间。
周围的光景已经可以清晰的辨识出来，想来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之所以是想来而不是确定，是因为这里的树木一株株都巨大无比，高高耸起，仿佛直直通到天上去。人在地面上仰头向上望，只远远看到连绵的绿色似无边的幔帐支在顶上，根本瞧不见天空。
虽说行头差不多都丢在了风之国里，其实每个人身上都还是带着少许干粮的，除去睡觉的宇美，所有人都掏出吃起来。等过了近一个小时，佐助提着鱼满载而归时，就只有宇美还吃的下去了。
闻着烤鱼的香味，看着佐助和宇美在那边吃的津津有味，众人摸摸肚子，还是纷纷围过去加餐。
“这鱼在哪捉的？”手鞠边吃边问，“这附近有活水？”
佐助随意的“唔”一声，让人不明白到底是还是不是。
“啧，这臭脾气真是让人恨的慌。”手鞠撇撇嘴，知道佐助就是这样的人，并非针对自己，就不再说话专心吃自己的鱼去了。
一番狼吞虎咽过后，众人开始探讨下一步该怎么办，无非就两条选择：一继续任务，察看一下木叶现在的情况；二就此返回，就目前所见的报道上去也能糊弄过去。
手鞠想选第二条，剩下三名砂忍在其它人全灭的情况下，也是一样的想法。
可佐助却有其它想法：“我要多留几天。”
“咦？”其他人都扭头看向他，可佐助又不说话了。
“佐助你是不是在意那只尾兽？”佐井问道。
“嗯。”佐助点点头。
“唉……”手鞠叹了口气，颇头疼的样子，揉了揉额角。
“你们就回去吧，再发生什么事，我一个人比较容易脱身。”佐助又补充一句。
这话说的众人是他的累赘一样，让众人心里一阵不爽，但这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只有手鞠想了想，表示不同意：“我们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自然也要一起回去才行，怎么能半路丢下你，我们先返回？”顿了顿又说：“况且，你敢保证我们回去的路上不会再遇见那种蜘蛛，甚至碰见其它的尾兽？我不觉得没了你，我们能胜。”
佐助一想：也是，远明现在那副样子，遇到险情还得靠佐井来保护；手鞠几个更不用说，连宇美都不如；宇美么……估计也是一个人反而更好脱身的手。
想来想去，这帮人还真的离不了佐助。
没办法，佐助又仔细将这一带探查一遍，确定这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危险，便再一次叮嘱所有人不准乱跑，就又不见了人影。
“啧！怎么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手鞠咬牙说道。
宇美看看她：“莫非你想跟在佐助后面一起去的？”
手鞠看回宇美：“难道你对突然出现的这一大群尾兽一点兴趣也无？”
宇美与手鞠对望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依然坐在那边的佐井，说：“我也不知道……”
手鞠奇怪于宇美为什么会把这么普通的一句“不知道”说的这么悲切，可是看着她又躺下去似乎准备继续睡觉，也不好再问，就这样，再没人说话了。
【三】
鸣人靠在办公桌上，以手支颐望着窗外大好的阳光，这姿势一呆就是半上午过去了。
其实他只是发呆也没关系，如果他能别一脸沉浸在甜蜜回忆里的花痴表情的话；就算他要一副花痴状态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能别时不时就以慢速度“嘿、嘿、嘿”的笑三声的话。可他偏偏露着一张花痴脸还会“嘿嘿嘿”傻笑，这让宁次孰可忍孰不可忍！——你丫的佐助在时天天晒甜蜜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佐助出任务了你居然还来一场“粉红色的回忆”！你也太%#*￥%的无耻了！
所以，鸣人被打发出办公室，又当跑腿的去了。
走在路上，鸣人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两眼眯起的说：“这都是些啥啊？大米？白面？荠荠菜？水豆？食材目录么……”又翻了几页，大怒道：“宁次你这家伙！这样的的文件随便找只菜鸟送就是了，居然让我来送！你皮痒痒么！”
说归说，都走出一半多路了，也不能再掉头回去，鸣人还是把文件送到了目的地。
在返回的路上，鸣人不想又撞见了忘。
鸣人昨天才刚下定决心要远离他，今天就又和他碰个正着，还躲都没法躲，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笑着对自己道：“鸣人君，好巧。”
“嗯、嗯……好巧……”鸣人回答的声音很低，还有点偏转了身子。虽然他动作的幅度极小，但还是被忘捕捉到他这样像是抗拒遇见忘的姿态。
一时间，忘觉得心里一疼，下意识就又朝鸣人迈出一步，还微抬了双手，似乎想抱鸣人。
鸣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慌落落的连退数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忘也怔在了当场，他也被刚刚自己的动作吓到了——怎么回事？他居然想抱鸣人？
就在忘发怔的空档，鸣人先回过神，绕开忘往木叶管辖地跑了起来。
忘慢慢转回身，看着鸣人的背景迅速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里，很久，他才慢慢抬起手，压在了胸口窝上。
他突然想哭，因为，心脏很疼。
【四】
葵和花歌一听见教室里的音响播出放学信号铃，两个人嗖的就从后门蹿出了教室，噔噔噔爬上三楼来到朝美的教室外，比在玻璃窗旁偷偷往里面瞅。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干，所以一眼就瞅见了自家的哥哥就坐在教室偏前的位置。
一般的孩子十一二岁前就开始蹿高，朝美毕竟和他们有着三岁的差距，虽然生长速度快，还是占不到优势的。在班里不是最矮，但比他高的人占了多数。
葵和花歌时不时就会跑来这里偷窥，
纯粹就是好奇朝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会是什么状态罢了。
四个孩子在开始的七年里，真的是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的。可突然有一天开始鼬就忙了，再后来朝美白天也不见人了，对葵和花歌而言，有一种不太能够明言的“被抛弃”感。所以，两个小家伙就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哥哥的想念。
但是还没等到高年级的学生下课，葵和花歌的班主任已经找了过来，自然，他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找到失踪的两个孩子了……
班主任亲自将葵和花歌送回了住处，等来了鸣人，将两个孩子总是不听指挥在放学后乱跑的事告诉了他。学校是要求每个老师必须将自己负责的孩子安全送回住处才行的，葵和花歌总是乱跑让他异常头疼，讲话的时候不自觉语气重了些。
鸣人此刻因为刚刚遇到忘的原因，情绪还没缓过来，听完班主任的诉苦一时有些上火，将葵和花歌训了一顿。平心而论，鸣人的训话并不狠，但他对孩子一向是宠上天的，所以会被他训斥，就足够让葵和花歌完全呆愣住了。想当初鸣人气急之下给了鼬一巴掌，就让三个孩子安静了好几天，如今这样的反应也就不奇怪了。
夜里，拥着睡着的鼬，鸣人失眠了。
对于忘，鸣人能够这么轻易就将他当作了“陌生人”的最重要原因，是按远明所言他应该遗失了所有的记忆，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重生”了才对。可是今天，忘意图拥抱鸣人的动作那样的流畅自然，和过去的“他”竟没有任何的不同！
仿佛还是每回鸣人出任务归来之时，那个会走直鸣人面前，抬手就将鸣人拥进怀里的那个“他”。
十年啊，十年。
十年的亲密生活所培养出的情深意切，那是深刻在灵魂里，就算大脑不记得，心也会记得。
心也会记得。
鸣人拥着鼬的手更紧了几分，脸也贴上了鼬的额头。
如果此时此刻没有鼬睡在鸣人身边，没有鼬给予鸣人的这份人体的暖意，鸣人定会浑身寒凉的如同赤身封在三九天的冰里那般。
“佐助，你快回来吧……”鸣人几不出声的喃喃自语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