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115
第一一五话
【一】
天悠悠转明，又是新一天降临。
鸣人一夜没睡好，一见得窗帘缝隙间开始透光，知道再睡也别想睡多少，干脆不睡了，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事。
鼬的呼吸缓慢的轻柔的拂在鸣人颈间。他倒是肯在鸣人抱住他后整夜睡的安静而沉稳。看来和宇美住到一起后，他就是夜夜偎着宇美睡习惯了，突然没有了靠着抱着的人，身边空荡荡以至于心里惊落落，夜里才睡着了就做梦手脚多动的不老实。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事情，鼬如此，忘也是吧……
鸣人猛的打住了自己的思路：怎么又转到他身上了！
再看一眼窗户，比刚才更亮了，他便轻轻将被鼬枕在脖子下的胳膊抽了出来，起身下床进入了浴室。
扭开水龙头，水流唰啦而下，鸣人伸手没入那水流之中，水很冰，激的他一个哆嗦，浑身的毛孔都缩了起来。他双手捧住一捧水就往脸上招呼，几下脸面带额发、鬓发、脖子都湿了，衣领口都沾了些水。但这冰凉的水却让他一夜混沌的大脑立刻变得清明起来，连心情都放松了些。
摸到毛巾胡乱一抹脸，鸣人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还有水渍留在脸上，反耀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脸部曲线。鸣人基本就没仔细照过镜子，此时此刻一番细看之下，猛察觉——自己真的在一点点老去。虽然还没有皱纹，但经风霜雕刻过的脸再找不到一丝丝柔和，表情不至于如同佐助面对外人那般冷的无懈可击，但眉眼间也含了稳重还带点迫人的气概。
“嗯……”鸣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我还是蛮帅的嘛。”说完自己笑了笑，陡然又觉得一个人这么自言自语的真无聊，只好擦抹干净水，就回了外间。
鼬还在睡着，鸣人看看时间还早，也不叫他起来。只是刚刚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貌变化，鸣人突然来了兴致，趴回了床上仔细看鼬的脸。
脸型和鼻子是鼬最像佐助的地方，而眉眼的形状也能像个七七八八，但嘴巴就一点都不像佐助。佐助的唇形薄而唇线硬朗分明，鼬的则要圆润的多，这或许是因为鼬还没有完全长成型？再细看之下，鸣人更是发现，佐助的眼睫毛就很长，鼬的居然更长还要密。
不是鸣人偏心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格外出挑，而是鼬真的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可这样一来，这孩子的这份漂亮像谁呢？佐助小时候——鸣人记的可清楚了——面容也精致不假，但绝对是英俊帅气那个类别里的。那么鼬的这份漂亮只能是来自于……
鸣人突地有点小不爽，纠结一小会儿，最后撇撇嘴，心道：肯定是我家老妈那么漂亮，然后隔代遗传给了她孙子，肯定是这样。
一想起佐助小时候，很多那时候的回忆也顺带跳了出来，鸣人不再看鼬的睡颜，翻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朦胧光亮中的天花板，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想幼年时的事情，如今既然起了头，趁着这空档好好回味回味也不错。
回忆的越多鸣人越收不住思绪，思路还跳的厉害，忽地就想到了昨晚葵和花歌班主任找自己的事情上，一下子又开始在脑海里勾勒下面三个孩子的脸。
目前看来，四个孩子里面最像佐助的，是朝美。那眼睛鼻子嘴的，差不多就是比着佐助小时候印出来的，只是气质完全不像。朝美可比佐助小时候可爱太多了，就算同样的沉稳不太说话，但绝对不冷冰冰的。朝美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是非常的照顾，嗯，感觉倒是蛮像佐助偶然说起的他的兄长的小时候，那个已逝去的“鼬”……
“鼬哥哥吗？真是好多年都没有想起过他了。”鸣人喃喃低语道。
朝美之后鸣人想起来的就是花歌，因为这小哥俩实在是太亲密无间了，从小就是葵跟鼬到处乱爬，朝美和花歌基本都是跟着他俩屁股后面跑的。说起来，花歌的样貌也是蛮像佐助的，所以他和朝美两个人往人前一站，那才叫“双胞胎”。但到了现在，小哥俩还是渐渐显现了差异性，朝美已经明显可看出比花歌高点，身形也要更加结实，性格就更不必多说，完全不同了。花歌真真是老幺本色，会撒娇会耍赖，好在还算听话，如果做了不对的事情被训，还是会乖乖听着，但往后长大些，不知是否还这样听话呢？
鸣人最后想到的，是唯一的女儿葵，可一想到了她，心里就是一暧，嘴角不自觉的就往上翘。
葵有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这丫头片子越长越爱笑，又是一笑起来就那个灿烂的，旁人会无意识就会被她影响跟着一起笑。葵也是唯一在外貌上多少像鸣人的孩子了，或者说，像鸣人的妈妈。
最初很多事都告一段落后，鸣人从卡卡西那里得了不算多也不在少的自己爸爸妈妈的照片，他反反复复的看，直到将父母的容貌深刻在记忆里都还不够。后来四个孩子诞生于世，鸣人所有空闲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才慢慢不再那么疯魔的看父母的照片的。
虽然家里大大小小的男人们对这唯一的女孩无比娇惯，她倒没养成什么坏脾气，是最淘气的却不会闯祸，只是单纯贪玩罢了。
而这都是佐助的功劳，孩子们的性格，基本都在六岁前定好基调了，若遇不上大的变故，是不太可能偏差太多……
鸣人的心忽的一沉。
他从来也想不到，佐助自己就会是一个“大变故”。
当一切发生时，最明白事理的鼬被伤的性情大变，若不是恰好有宇美陪在他身边一点一点温暖他已冰冻三尺的心，真不敢去想最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随即，鸣人的思绪又绕回到忘的身上。
想着那张现在变得美艳动人的脸、那双依然温柔的眼，鸣人这一次下了狠心：真的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牵联了，从今往后一定要远离他。
否则，鸣人自己觉得不舒服不说，佐助一定不会放过忘的。
不管怎么样，鸣人还是希望忘能平平淡淡的活下去。虽然，这很难，可鸣人就是这么希望的。
【二】
佐助独自回到木叶村时，天已经黑了——他当然是故意等到这个时间的。跳入了那个巨坑底部，他小心翼翼的往那狐兽的方向靠过去。
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在离去的过程里，从这尾兽的方向感受到了奇怪的讯息，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老实讲，这种奇怪的讯息让佐助十分不舒服，他真担心莫不是那只尾兽身上散发的讯息被自己感受到了？
自己现在这副躯体，可是完全由远明的查克拉重组而成，佐助真怕自己已经完全算在尾兽的范畴里了，才会接受到尾兽的讯息。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种事，他自是不希望让别的人知道的，因此才打算和手鞠她们分道扬镳，独处进行调查。无奈手鞠那家伙整个一官腔，又怕遇到其它危险，不同意，坚持要和佐助一起返回。佐助也只能暂且妥协，不然他搅出什么浑水，怕会波及还在砂忍村的鸣人。
在夜幕的掩饰下，佐助悄悄接近了那只尾兽，都不用去辨别方向的，因为，那种异样的讯息一直在引导着佐助前行。
摸到了那尾兽附近的一块开阔地，那庞大的躯体赫然出现在繁枝茂叶之外，霸占了佐助全部的视野，像座小山横卧在那里。
一弯月牙悬在天半边，几点星光环绕着它。
那兽的已然入睡，它侧卧而眠，就看见它的腹部轮廓起起伏伏，因着身躯的庞大而动作十分明显。
佐助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召唤一样的讯息，很明显应该是有意识的行为，那么，它会是由一只正在睡觉的狐兽散发而出的吗？
莫非召唤佐助的另有他物？
佐助悄无声息的绕过那只庞然大物，想看看是否只是那讯息的来源恰好在方位上与狐兽重叠了。可一绕到另一面，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讯息的来源明显已经变作了由身后向他传来。
毫无疑问，那异样的讯息一定是由那狐兽散发出来的。
佐助静悄悄的绕着那狐兽转了一圈又一圈，将感觉捏的更细，再捏的更细，一点一点的感受过狐兽的身体每一寸之后，他更加奇怪的发现，那讯息来源似乎集中于狐兽那庞大身体的一小部位上——它的额头正中。
这……莫非真是那尾兽于睡梦中散发出来这召唤的讯息的？
总觉得这有些太扯蛋了。
如此一番折腾，夜已过了大半。
佐助抬头看看深蓝的夜空，早已不见了那轮细月牙，只余满天星光闪闪烁烁。
轻轻叹一口气，佐助是束手无策了，总不能把这狐兽的脑袋剖开看看吧？况且回想起远明的异常行为，佐助决定先返回营地看看远明的情况如何，要是恢复正常了不如直接问问它。
心下打定主意，佐助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过身的一瞬眼角尾光似乎扫到了什么奇怪的光。他扭头一看，当即变了脸色。
那狐兽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双赤色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红光，正是佐助不经意间扫到的那奇怪的光！
佐助刹那间回神，立刻跃上了高空，几乎就在同一秒，那狐兽也一跃而起，直直扑向佐助。
【三】
佐助一夜不见人影，天亮后，手鞠领着三个砂忍在附近做了一些采集工作，出来二十四个人只剩了她们四个人，还是多做点活回去交差时更有说服力。
而宇美一直在睡觉，至今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万劫之术”对查克拉和体能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在现下没有足够食物的环境里，她只能靠睡眠来尽快恢复。佐井就挪到了她身边呆着，要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他可以照应一下宇美。
由摸黑出发当天算起，今天是第五天。虽然比起预计的一个月，时间上短了太多，但任务目标已达成，还是早回早算的好。
可偏偏佐助那小子事多，又偏不说他要干吗，只会影都瞧不着的瞎跑，旁人连他是否平安也无从得知，真是要了人命。
眨眼到了中午，手鞠的部下煮午餐的空隙里，手鞠忍不住说了一句：“哎，要不要去找找那小子，怎么能连他要干什么都不和我们讲呢？”
旁边的佐井听见这话，瞥她一眼：“这片丛林，不是人人都能想进就进的。”
手鞠没话说了。半响，她又问佐井：“这一带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没有那种蜘蛛呢？早知道这样就绕点远路好了。”
佐井也开始好奇这个问题。他们从西来的那片丛林铺天盖地的蜘蛛，为什么这里就没有呢？
这里的植被也出现了巨大化的迹象，有的草都长到人那么高，而土地也是平平常常的黄土地，为什么这里就没有蜘蛛呢？
“因为这一片地很干燥吧？”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佐井扭头一看是宇美睡醒了。
手鞠看看宇美，再四下里仔细一环顾，“啊”了一声。
确实，相比她们进入的丛林，这一片土地非常干燥，甚至明明生长着植被，还有些沙化。真像是沙漠里绿洲那样，植物直接生长在沙地里。
手鞠对自己有些恼。佐井的心思大半放在远明小蛇身上，因此他什么都没想到情有可原。可手鞠对这里是进行过采集工作的，竟然都没发现这点就太说不过去了。
但宇美又是怎么发现这点的？
左右瞅瞅手鞠和佐井看自己的眼神，宇美立刻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无奈的说：“在前面那种闷湿的空气里，我的皮肤都有些起皱了，对环境里的水分变得相当敏感，因此一在这里落定，立刻就觉察到这里的空气很干燥。”
“原来是这样。”佐井点了点头。
手鞠却瞅瞅宇美的脸，再瞅瞅自己的手，似乎是想和她比一比谁的皮肤更好点。
“可以吃饭了。”手鞠的徒弟走了过来，对三个人说道。
三个人就停止了聊天围到了火堆边，各捧起一只碗。手鞠搅了搅碗里由干粮和清水简单煮就的粥，又问佐井和宇美：“不需要等等佐助嘛？”
佐井没回答。宇美想了想，对手鞠说：“他自己会解决的。”
手鞠回忆起昨天的鱼，也不再多说什么，说一句“我开动了”就吃起来。
【四】
佐助气喘嘘嘘的在一块岩石上站定，他周围有一张巨大的“网”——由雷电织就的结界。
结界外是巨大的狐兽在虎视眈眈。它呲着牙但眯着眼，低伏着身体，身后七条尾巴不住招摇，活像七条蛇蜿蜒在它身后。
这居然是一只七尾狐。
从半夜里这狐兽发现佐助时起，双方就缠斗起来，一停未停到现在有十几个小时了。虽然这丛林里生物能源充沛，佐助能随时随地补充流失的查克拉，但显然敌人也是如此。
这只兽很奇怪，它似乎知道佐助有写轮眼一样，始终避开对上佐助的视线。佐助想了想，不说自己十年前被这狐兽一族抓去它们的大本营，该是从头到脚都被研究个透了，就是之前对方几次与自己和那家伙的交锋，想来已经知道自己写轮眼的厉害也很正常。
只是这下可苦了佐助。
七尾狐的实力仅次于远明之下，也是十分稀有的高等级尾兽，实力自是足够强大的，不然也不会与佐助鏖战至今，并且因为体内能量的巨大差异性，逐渐占了上风。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佐助竟然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感受到了那种像是在呼唤他的讯息。
可恶！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佐助咬牙切齿的想。
猛地一下，那七尾狐对佐助发动了进攻！庞大的躯体瞬间覆盖了佐助的整个结界，然后，二者相接处爆出了强烈的电光，像是千钧雷霆突然炸开在地面上，若是此刻能有人目睹这一幕，他一定会被那强光刺激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佐助几乎将全身的查克拉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但他心里清楚，到极限了。
是的，到极限了。
七尾狐突破了佐助的结界，重重落于佐助所处的位置，直接将那里砸出一个深坑！幸得佐助反应更快了一步，早早脱离了原地，不然不死也是重伤。
“啧！”佐助开始思考怎样逃跑。
双方谁也不能给谁致命一击，这样继续下去，战到地老天荒也不可能出结果的，还是回去和远明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五】
鸣人一夜没睡好，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草草完成了自己分配到的工作，与旁边的同事对了对总算没出错，他就和宁次打过招呼回去了。
宁次看着鸣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低头翻了翻鸣人交上来的文件书，皱起了眉头。
他感到很奇怪：最近砂忍方面交待过来的事情还能再零碎些不？难道砂忍村现在真的只剩这些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事情要处理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在送往木叶方面的任务上动了手脚，刻意全部换成这些零碎的小事交给木叶来做。
这么做的人，有什么目的呢？还是砂忍村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像啊，砂忍方面对木叶的一应物资供应与以往没有半点不同的说。
宁次转头看向窗外，天空已经染上了赤红色，又是一天将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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