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112
第一一二话
【一】
夜如常而至。
“星星纷纷从山那边跑了出来，遥望着大地，不住的眨眼睛。而风在林子里穿行，拍打着每一株经过的巨木，一步步唰唰做响……”又是那个鼓噪的年轻砂忍，也无需有人倾听，自顾自就念出这么两句话，也不知是他自己编的还是他从哪里看来的。
此刻众人刚吃过晚餐，手鞠和五名小队长与佐助三人在一旁探讨今天先遣小队在林子里的所见所闻，其他所有队员就分散在两处火堆边烤火，那年轻砂忍就坐在其中一处。
“你真是够了，白天说了一整天了还不嫌累？”挨着他坐的一名砂忍如此说道，是白天与他一同进入林子的砂忍之一。
“哪有说一整天啊。”年轻砂忍反驳的语调带上了几分委屈，“小队长一直瞪我诶，我后来都不敢开口了。”
另外那名砂忍朝天翻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他却不依不挠起来，找着话题要与他继续聊下去。
直至手鞠的一声怒吼传来：“那边的，给我安静点！”
顿时四下里安静的只剩了风吹草木发出的声音。
“真是的，堪九郎怎么选的人啊，竟然丢这么吵的一个人进来？”手鞠捏捏眉心，又做个深呼吸，“我们继续。嗯……佐助你的意思是说，火之国境内不光是人，所有的动物都会死光了？”
佐助点点头：“卡卡西小队曾进入同样情况的土之国探查过，一路走到了大名城，连一只虫都没有碰到，和今天我们看到的这片林子情形相差无几，估计再往东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手鞠右手虚握着，手背抵在唇上，沉思道：“那么，往东出发的水脉勘测人员去了哪里？”
佐助浅蹙了英眉，转头看着隔了一段距离的林子，那里被天上的绚灿星光衬托的格外幽黑。思及心中浮现的念头，佐助立时觉得那林子透着无以形容的邪门与可怖。
他看回众人，说：“我猜，那些往东而来的水脉勘测忍者先后都发现了这座森林，他们想着有林必有水，就从不同的位置进了这座林子，然后，就被林子‘吞噬’了。”
包括手鞠在内的六名砂忍露出不同程度的不解的神情，没有面对面与尾兽对战过的人，是无法理解尾兽一族直接从人类身上吸取查克拉的能力的可怕。只有佐井和宇美因与尾兽一族交过战，并且知道鹿久等人在土之国的遭遇，所以瞬间理解了佐助话里所指为何。
“那个，你是说这座森林里有什么把所有进入的人都吃了的意思吧？”担任先遣小队长的砂忍最早反应过来，如此问道，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
“我是这么猜测的。”佐助说，“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以目前这种程度的见闻无法进行判断。”
另一个小队长想了想，问：“那我们还继续前进吗？”
他一这么问，又一个小队长也说：“我们这点人，连在这个方向上失踪的人员零头都不够，万一林子里真有那东西存在，我们能行么？”
手鞠皱了眉头，沉思良久，才看向佐助：“佐助，你怎么想？”
佐助一脸无谓的回答道：“你是小队长，我听你的。”
他一这么说，佐井立刻扭头看他一眼，又迅速的转回原来的方向，低头看自己的脚。
佐井是希望砂忍能够就此回头的。
尾兽一族的力量，实在不是这些人可以抗衡的。
毫不夸张的讲，这里的二十七个人里面，唯一有能力与他们一战的只有佐助，连佐井自己，若不是因为远明的原因，怕也早就死在尾兽一族手里了。
可是佐井也明白，“回去”这句话是万万不能由佐助或自己或宇美说出口的，因为之所以会有这个任务，正是因为砂忍内部有人对木叶毁灭的原因产生了怀疑，现在他们说回头本是为了这些砂之忍者好，可要被人说成是意图阻止小队继续查下去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尾兽一族实在不是会按理出牌的存在，天知道万一他们真的就此回头了，这里会不会再出什么妖蛾子？到时候要一起扣木叶头上，谁能说得清楚？
没人知道佐井的思量，只听手鞠又说：“毕竟我们此次的任务，是要搞明白火之国的现状，可我们现在连风之国国境都还没走出去呢……”她顿了顿，“还是继续前进吧，起码走到火之国境内，现在就回头的话怕会落人话柄。”
佐井听到这，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声，起身朝帐篷走去。
佐助和宇美也随之一起离开。
等三个人走远了，刚才提议要不要回头的两名小队长之一才又说：“你们说木叶的忍者会那么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却不告诉我们？”
手鞠凶猛而厌恶的瞪他一眼：“你们这些人，就是咬定木叶隐瞒了什么，所以逼着我爱罗允了这次任务要试探他们。你们说到了这里木叶肯定会阻止我们继续向火之国行进，结果他们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你们立刻就开始挑别的字眼。是不是到最后还是什么把柄都抓不到的话，要对木叶定个‘莫须有’之罪名？”
那个小队长被手鞠一顿训斥，讪讪的不再言语。
另一个小队长一看这样，更是什么也不说了。
他们是长老派来的不假，可长老派来的不等于长老，他们终究比手鞠的官阶低。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墨色的小蜘蛛正从一个人的脚边偷偷溜走，飞快的爬过沙地，钻进了一个帐篷，爬上了一张白纸停住不动，随后它突然融化成一团墨，并自动延伸出几缕墨迹，最后形成了几行文字停留在纸上。
佐井拿起那张纸看了一遍，随后销毁了它，才对佐助说：“你猜对了，这次的任务果真是因为砂忍村的长老们的掺和才成行的，并且看样子这一带早有人来看过了。”然后将他们三人离开后，剩余的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唉，这下我们只能眼睁睁看那些人去送死了么？”宇美垂了脑袋，若有所思。
“那他们也只有怪自己生在了砂忍村。”佐助一如昔往的面无表情，佐井和宇美听了这话也不吭声了，帐篷里安静下来。
“佐井，”宇美打破了那份安静，“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佐助讲。”
佐井瞅瞅宇美，再瞅瞅佐助，说：“真的可以吗？就剩你们两个人的话，孤……”话未说完，他就被佐助那能冻死他三回的眼神逼了出去。
出了帐篷，佐井立在门口又搔搔头皮，就看见佐助唰的拉上了帐篷拉链。见此，他做了个很不符合他的年龄的动作——撅了撅嘴，随后转身朝火堆走去。
【二】
鸣人一出办公楼，就看到鼬带着三个弟弟妹妹在楼前空地上玩耍。
而孩子们一见到鸣人，呼啦围了过来，葵和花歌几乎同时开口说：“鸣人，你怎么才出来？都没人了！”
“哈哈，有点事担搁了一会儿。”鸣人低头看他们俩，两个孩子并列站在一起时，格外看的出葵比花歌高出的那一截个头。
到了现在，除了明显不是一个成长速度的鼬外，三兄妹中朝美和葵是基本持平的，只有花歌，只比别家的孩子长的快一点。
“喂，我们快点去餐厅吧，肚子都饿扁了。”鼬揉着肚皮催促众人。
“鼬哥别那么大声，有人呢。”朝美扭头看着身后，两名忍者从另一边的楼门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往这边瞧着。
“哇，我以为没别人在了呢。”鼬乖乖压低了嗓音，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当下几人也不多作停留，鸣人领着葵和花歌打头，朝美和鼬跟在后面，五个人离开了这里。
前面葵不停不停的说着在学校的事，比如又学到了什么作战理论、谁和谁吵架了冷战了合好了、她又在实践课上得第一了，等等。
花歌和她一个班，所以能时不时插进一两句话，和她一唱一和，他们俩的学校生活就活色生香的展现在鸣人眼前。
鸣人一路就只听着，满脸笑容。
鼬扭头问朝美：“你不和鸣人说说你在学校的事情？”
朝美略偏偏脸：“高年级的课程很忙呢，我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什么可说的。”
鼬笑了：“别学成书呆子了。”
朝美看向鼬：“鼬哥你倒是不用上学，直接就参与工作了，真好。”平平常常的话语里，透出的是满满的羡慕，或许还夹有一点点的妒忌。
鼬默然前行数米，才说：“若可以，我倒想和你们一样慢慢长大。”
“咦？”朝美轻轻一声惊叹，停下了脚步，看着鼬继续走向前。
鼬已经比三个弟弟妹妹高出一大截了，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四个孩子，到现在已是如此不同。只有葵和花歌真正像是十来岁的孩子，朝美已有了远超自身年龄的成熟气质，但依然比不上鼬，鼬是无论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过早的成长起来。对此朝美是真的很羡慕，却忘了，鼬自己是否想要这样的成长呢？
意识到自己或许无意间说了会令哥哥感到不悦的话，朝美心里顿时感到了歉意，紧跑几步追上鼬，拿眼偷偷瞅他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异样，才说：“鼬哥，抱歉。”
鼬看朝美一眼，笑起来，抬手拍在他背上：“你是我弟弟呐，什么抱歉不抱歉的。”
鼬手上使了五成力气，还是拍的人挺疼的，朝美呲牙咧嘴的反手别到背后揉着被拍到的地方，和哥哥一起向前走去。
【三】
“什么事？”佐助回身就地坐在帐篷门口，问宇美。
“是关于九雀和斑的事，”宇美回答道，“后来我又见过他，他告诉了我后面发生的事，我猜你或许想知道吧。”
佐助没再回话，宇美就把九雀的话复重了一遍，关于写轮眼的一切真相完全呈现在佐助面前。
宇美讲叙完后，帐篷内出现了短暂的静默，随后佐助突然说了一句：“不对。”
“嗯？什么？”
“我说九雀说的不对。如果斑只是因为跟着九雀学习秘术的查克拉运行方式就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那么同理，很早就跟着你学习秘术的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只是双勾玉写轮眼？”
佐助说的确实很在理，宇美思考了一下，说：“让你这么一说，确实……”
佐助双手覆在面上搓了几下，停在眼上不动了，声音有些发闷的说：“真是知道的越多，越无从辨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叹一口气，放低手垂下头，“感觉真像是被一张无穷大的网给罩住了，往哪里都逃不掉……”
宇美睁大了眼睛，有点无法处理当下的情况——佐助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那个总是站在云端睥睨众生的佐助竟然有一天会说出类似这样泄气的话？
佐助察觉了宇美异样的静默，抬眼一看她傻愣愣的脸，当即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个表情？真当我从不知愁滋味么？”
半响，宇美小声的应了一声：“嗯。”
佐助又垂下眼：“那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神，只是我习惯了不说出来罢了。”
“为什么不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也有忧愁呢？”
“让别人知道又如何？问题就会消失了么？说到底，人能靠的只有自己罢了。”
“所以，连鸣人也不知道你的忧愁？”
这句问题，让佐助沉默了许久，久到宇美想着或许她该离开了，可偏偏佐助就坐在门前挡住了去路，她唯有放弃的待在原地不动。
“为什么要让自己爱的人知道自己的愁苦忧伤？我想要他永远只有快乐，不好吗？”
“问题是生活怎么可能只有快乐呢？鸣人又不是真的傻，很多情绪你不说他也会感觉得到的，你倒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不然，若他不是足够了解你，他会认为你是觉得他担不起你的忧愁，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他。”
佐助一愣，为宇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而微微惊讶——至于鸣人的事，当初佐助向他吐露一切后被他原谅时，佐助就庆幸他是足够了解自己的——他想到了鼬，忍不住打趣她：“我和鸣人你倒是看的透澈，那你明白我儿子想要什么么？”
宇美立刻就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抗议道：“这又、又、又和鼬没关系！”
佐助抬起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支在腮下，微微笑着说：“关系是没有，道理却是一样的。上次虽说是被鸣人赶去的，但我也是好奇的啊。你们夜夜同眠，我才不信鼬会对你无动于衷呢，那么是你不愿意么？如果是这样我回去就让他回他自己房睡。”
宇美抿一抿嘴唇，才说：“他是喜欢挨着我睡，但真的只是这样了……”上次鼬败给自己衣服的扣子的事，宇美可说不出口。
“哎，他可真是……”这么不懂把握机会——当然佐助并没有把这句说出口，只是说：“到底这孩子像我和鸣人中的谁多点呢？”
宇美哼一声，说：“一半一半。”随后也不等佐助再说别的，只示意他让道，起身出了帐篷。
【四】
别看葵和花歌一路上那么吵闹，一上了饭桌立刻就安静了很多，只等吃的七七八八了才又变回淘气的本来模样。
这次葵挨着鼬坐，一会儿抢哥哥一块肉、一会儿又舀哥哥一勺汤，忙的不亦乐乎，见鼬朝她瞪眼，她也不怕，只对着他笑个不停。
鼬就只有举手投降了，任由她抢自己的饭菜，谁让自家妹妹的笑那么纯粹无邪，对着她根本就气不起来。
餐厅一桌只能坐四个人，所以鼬、朝美和葵坐一张桌，鸣人陪花歌坐另一张桌。鸣人现在很自觉，每每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在开动前会先把自己的肉分给孩子，孩子们都进入生长期了嘛。
边吃饭鸣人边问花歌：“听葵说又考试了啊，你考的怎么样？”
花歌刚好扒了一大口饭嚼着，过一会儿终于咽下去了才得以回答鸣人的提问：“这次考试是笔试，我当然是满分咯。”
“哇！满分！”鸣人惊讶了。
“咦——鸣人你太不关心我了，都不知道笔试我从来都是满分么？”
“这……我真的才知道……”鸣人真的没想到，看起来不怎么学习的花歌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不过我实践课成绩总是很差就是了，所以一般人也想不到我笔试成绩会那么好吧。”说完，花歌装模作样的长长的重重的“唉”了一声，拉下脸才又说：“但是鸣人你居然不知道，就太伤我的心了。”
鸣人眉梢跳了两跳，眼见着汗就成溪状的流——他心想自己不是伤了孩子的心了吧？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花歌瞅他这模样，扮了鬼脸说：“我和你开玩笑的啦！”
“喂……不带这么吓我玩的！”
“哼！谁让鸣人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鸣人脸朝下倒在了桌子上，心里流了一地的泪：为啥米受伤的总是我，为啥米……
在回住处的路上，鸣人感知到暗影里有一个人的气息，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但因为是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关的人而被他记住的人——静香，那个与葵同一屋住的嘴甜的如含着蜜的少女。
他纳闷，难道是葵太晚回房了，静香担心的出来找？可现在才刚过七点啊，之前葵也不是没有过直到午夜才回房，也不曾见静香来找过，何况找人至于偷偷摸摸的？
这么走出一段后，静香的气息才消失了。
鸣人看看四个孩子，除了鼬有所感觉的模样，其他三个孩子都没任何感觉。不管怎样静香也是个合格了的忍者，她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就算是朝美，也还是除非很小心，不然不可能发觉她的。
走上楼梯后，鸣人和四个孩子分别回各自房间。当然，鼬依然跟着鸣人回了鸣人和佐助的房间。
进屋关门，鸣人问鼬：“你刚刚感觉到了吧？那个女孩……”
“嗯，她是在偷窥我。”鼬截了鸣人的话头，边说边走到书桌边坐下，打开台灯随手翻开一本书看起来。
鸣人一愣，又问：“偷窥你？”
“是啊，一直如此，只是这两天突然变本加厉了而已。”鼬毫不在乎的回答道。
鸣人没再出声，坐到床边想了又想，鼬不正是这两天突然跑来跟自己睡的么？于是又问鼬：“你突然跑我这里睡，也是为了躲开她？”
“嗯！”鼬重重应了一声，开始唰唰的快速翻动书页，显然这个话题让他心烦。
鸣人无声的叹气。早年间的佐助是怎样的受女孩欢迎，鸣人不是不知道。而在外人面前，无论外表还是性格都和佐助相似的鼬，对同辈女生自然是同样吸引力满满的。
“你有明确拒绝她吗？”
“我从没有给过她表白的机会，她应该很明白我的拒绝，但她一如既往。”鼬不耐烦的回答道，“大概那天见到我亲宇美后有了什么想法吧，竟然在宇美出发的当晚潜入她和我的房间等着我，还好我及时发现她直接掉头就走，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鸣人听完，挠了挠脸颊，开始思考。可他这一生，遇到的女人是不算少，曾喜欢过也被喜欢过，只是不是他喜欢的不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没及时让他知道。最后啥都没来得及想清楚的就和佐助在一起，和女人更是八杆子拨不到一块，更加不明白女人这种生物的大脑构造了。
所以，想了半天鸣人也没能想出什么建议，只能劝解鼬：“你别这么烦她，怎么说都是队友，慢慢来吧。”
“嗯，我知道，工作上我会注意的。”听鼬这么回答，鸣人也就不再说这件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