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108
第一零八话
【一】
远明一出现，九雀就察觉到了，可他只是闭着眼继续倚坐在树下，装不知道。
远明悄然无声的走到九雀跟前，跪坐于他旁边，从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远明抬起双手，扼在九雀喉咙，慢慢收紧。
“这样子就算是我也会死的！”九雀这才连忙睁眼，话出口，已听得出有几分憋气。
可远明仍不断加重手劲，逼的九雀不得不反握住他的双手，硬给掰开。
大口喘了几下，九雀才缓过来，直直回望远明的眼睛，柔声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远明顿时泪如泉涌，张嘴喃喃道：“我本想来狠狠骂你一顿的……我……”
九雀笑了：“你若已会骂人，我确实该被你骂一顿的，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
待九雀言毕，远明已是泣不成声，一被九雀揽入怀里，更是哭的厉害。
九雀再无旁的动作，只是这样拥着远明，待他哭倦了，才捋着他耳边的鬓发问道：“心里舒服了么？”声音里依然是无尽的温柔。
“嗯。”远明擦擦眼泪，鼻音浓重的回了一声。
“你倒老实。”九雀一边替远明挥泪一边又呵呵笑起来，被远明狠狠瞪了一眼。
“不准笑！”
“是是，不准我笑我便不笑，只是你也不许再哭。”九雀心疼的看着远明哭红的眼睛，再次将他拥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九雀身上的温暖让远明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回到了许久之前，在阳光大好的午后自己倚在九雀怀里，两个人一起躲在树荫里相拥而眠，那么的惬意，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可九雀的话将远明拉回了现实：“你会突然来见我，想必是那个小女孩向你转达我的话了吧。”
远明默默在心里叹着气，从九雀怀里抬起脸盯向对方的眼睛，从那里面看到了满满的温柔。他离了九雀的怀抱，坐在一旁，说：“我好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我走？”
“你留在这里又能怎样？”九雀一句话，就让远明再说不出其它，“就算你能强行撕裂鸣人的封印，却绝对无法让我和这个孩子分离。但现实是，我可以不要鸣人体内那一半阳性查克拉，却绝不能没有这孩子体内的一半阴性查克拉。所以，你救不到我的，而照现在的局面发展，这些人早晚有需要我的力量的时候，你还怕我不得自由吗？”
“可、可是……”远明着急的想辩白，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能让自己继续留下的理由，如此这般，最后只赌气一样说：“我就不要离开！”
九雀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眨了一眨眼，想到了什么：“你……有了舍不得的人？”
远明猛的挺直了身体，眼睛也睁的大大的：“我没有……”
九雀只是不说话，远明也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本就没有时间概念的。
九雀抬手轻抚远明的脸庞，无限惆怅的叹了口气：“你要留下也可以，只是记得，人类只有不过百年的生命，他们注定只是匆匆过客，他们的温度，不会长久存在的。”
待远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九雀才再次露出笑容，又抱了他一会儿放他离去。
“你看够了没？”等远明完全离开，九雀突然出声问道。
随着这声问话，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是宇美。
有些意外九雀在远明面前会这么不同，踌躇一会儿，宇美才走到了九雀身边：“你不生远明的气吗？”
“生什么气？”
“他喜欢上别人啊。”
九雀转动眼珠斜睨着宇美：“我们一族对于‘爱人’的概念，可是和人类大不同的，我们只求永远的相伴罢了。”
在拥有近乎无限生命的他们面前，连时间都无法成为他们的敌人，无论如何，最终他们都只能拥有彼此罢了。
明白了这点，宇美不再多言，也离开了。
真的只剩了一个人后，九雀再次合上眼睛，往后仰靠在树杆上，眉头慢慢皱紧。
那个已默念过千百遍的名字再一次浮现于脑海里，心也随之再一次剧痛不已。
“我只愿你不要如我这样……”这一句，九雀讲的这样轻，仿若一声叹息，迅速消失无痕。
当无尽的生命有了痛，它就变成了永无终结的酷刑。
【二】
佐井差一步走到房门口时，宇美刚好推门出来，两个人在走廊里碰个正着。
“咦？”佐井上班了房里就只有远明，他实在想不出宇美有什么事需要来找远明的。
“佐井，你下班了！”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也让宇美愣了一瞬，迅速回过神打个招呼就要走，被佐井一把拽住走不得半步。
佐井笑咪咪的问：“你会来找远明，真是少见，聊天么？”
“嗯……聊了一点。”宇美随意应付道，“鼬也下班了吧？他看不到我会着急的，我得回去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放手。
佐井偏不吃这套，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不急，大不了等他找来这里，不就看到你了么。”
“你……”
“与其说这些，真那么着急离开不如干脆点告诉我你们都聊了什么吧？”
宇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佐井好陌生，虽然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可她就是觉得她不认识这个人了。
“佐井？”远明的呼唤救了宇美。
佐井收起笑脸，扭头看门一眼，又回望一眼宇美，松了手。
宇美转身就跑远了。
一进门，佐井有些意外今天的远明没像往常那样靠在窗边，而是已经缩在床里面。
“怎么这么早到床上去了？不舒服？”佐井快步走到床边，坐了上去，伸手去摸远明的脸。
“没有不舒服。”远明在佐井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后，放松了本来紧绷的身体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佐井对自己的爱抚。
见他这样惹人怜爱的模样，佐井探身轻吻他的额头，说：“那就好。”
“嗯……”远明抬手挽住佐井的脖子，同时前倾了身子，好让两个人可以贴到一起。可真正被那片温度包围时，九雀的话忽的回响在耳边，远明的动作一滞。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抱住了佐井，但佐井还是察觉了那瞬间的异样。
“宇美过来找你什么事呢？”他不动声色的问。
“没什么，只是过来和我说说话。”
“咦？你们什么时候成这么要好的朋友的？”
“不是朋友，只是说说话。”远明实话实说。
面对这样有些无理头的回答，佐井决定还是回头再去问宇美的好，反正他和她快一起出任务了，还怕找不到时间问出个究竟？
“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佐井再次亲吻远明的额头。
西边的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最后完全没入地平线。
【三】
“佐助，今晚我们和孩子一起吃饭，好不好？”出门前，鸣人突然提议。
“当然好，不过，为什么？”
“喂喂，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吃饭而已，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鸣人说完转身往外走。
佐助看着他的背影，静默了三秒钟，才垂眸跟了上去。
结果四个孩子只找到了三个，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到这时鼬才知道，原来自己妹妹的室友就是自己的队友——静香。
“咦？你就是我妹妹的室友啊？真巧。”鼬大笑着说，嘴咧的大牙都能看的见。
“嘛，就猜到你一直不知道这点，不然肯定会对我说些什么的。”十几岁的少女听了鼬无所谓的发言后，微垂着眼，看起来有些落寞。
鼬还想说什么的，被佐助抢白了：“这可真是太巧了，我家的鼬没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鼬君一直都很优秀呢，佐井前辈常夸他学东西很快，现在很多工作都是鼬君独自完成呢。”
鸣人听了扭头问鼬：“佐井真这么夸你的？”
“哼哼，”鼬好不得意的样子，“那是当然。”
佐助微笑起来：“如果是别人这么夸你，我定会高兴，可既然是佐井那家伙的话，不信也罢。”
“咦？为什么不信佐井大叔？”鼬急了，难得有人说他的好话，自己的父亲怎么能不信呢！
佐助抬手曲指轻轻弹了他的脑门一下：“因为我太了解佐井了。”说完他还笑了。
一看佐助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鼬摸着脑门不吱声了。
“真是的，葵到底跑哪里去了么，天都黑了耶，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真是太不像话了。”鸣人双手抱胸，皱着脸说道，他心心念的只有孩子。
“我去找找她，你先带这几个孩子……”佐助手朝三个孩子的方向一指的，就看到眯眼盯着自己的宇美——鼬知道她又要出任务后就一秒都不要和她再分开——他立刻改口：“先带所有人去餐厅吧。”
鸣人看着佐助嗖呼一下消失，就转头对静香说：“打扰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能和您说话是我的荣幸。”静香笑的好不温柔。
“呀，你这孩子嘴真甜，哈哈哈，我会不好意思的！快进屋吧，夜里风凉，走廊里很冷的。”鸣人说罢，就赶着三个孩子和宇美走人。
“嗯，再见。”静香却还是在门前站了着。到了这时，她才终于敢肆无忌惮的细看鼬的一举一动，怎么可以错过？
鸣人牵着花歌走在最前面，朝美跟在花歌旁边，而鼬一心扑在宇美身上，结果只有宇美察觉了静香固执的视线。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不由得浑身一颤——怎么能有人有这样贪婪的目光？她又是在看谁呢？
鼬突然伸手按在她的后颈，趁她转回头的一瞬间啄了她的唇一下，然后冲着她笑开。
宇美微一愣神，明白了定是让鼬察觉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惊惧，他在安抚自己呢。
于是她也笑了，牵住鼬的手往前走去。
不想刚才那一幕恰好被花歌看到了，他问自己的哥哥：“鼬哥，你和宇美像爸爸和鸣人那样天天玩亲亲，怎么没见你们也有小宝宝？”
他这么一问，不等宇美有脸红和窘迫的时间呢，鸣人先大笑起来，并且是笑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把花歌连同朝美一起吓了一跳，随后嘎然而止，低头问花歌：“亲亲怎么可能有小宝宝，你这孩子傻呀。”
“那我们是怎么来的？”花歌睁大了眼睛，追根究底。
鸣人哑然。“噗。”朝美扭开脸偷笑。
“我们是从天上掉下来了，刚好掉爸爸怀里，于是我们就是爸爸的孩子了。”鼬往前赶一步，松了宇美的手，从后面敲了花歌的脑袋一下，插嘴说道。
“哎？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宝宝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花歌愕然——他相信了。
“鼬哥，别这样……”朝美嘴角都在抽搐。
鼬转而开始和朝美拌嘴，花歌几次张嘴却插不上话，鸣人旁观的好不开心，一行人很快走到了楼梯，转弯下楼。
走在最后面的宇美一回头，刚好看到静香进屋。她一愣：那孩子竟然一直看到现在么？
“宇美，你看什么呢，走了！”鼬在楼梯折角处喊她，别人早下楼了。
“好。”宇美直接跳下这道楼梯，落到鼬身边，和他一起追前面的三人。
【四】
佐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搜寻结果：葵居然潜入砂忍那边去了！
“这丫头，搞什么呢？”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因为葵所在的位置，怎么想就是风影办公楼那里，而且此刻我爱罗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佐助小心翼翼的前往葵的所在处，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逻的砂忍，但他岂是会被这些人发觉的人，顺利来到了葵的身后。
小女孩就躲在正对风影办公楼的另一栋楼楼顶，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全神贯注的望着一扇窗子，那正是我爱罗办公室的窗户。此刻从葵的角度，能看到我爱罗在这个时间还伏案工作的身影。
佐助不由得有些奇怪，就算葵能一路避开所有的巡逻忍者，可现在她所处的位置不算隐蔽，这小丫头隐藏自己气息的功力再好，也不可能没人发觉这趴了个活人吧？
只能认为是我爱罗默认葵呆在这里的，这一切才可能会发生。
佐助又望了那边我爱罗一眼。
因为喜欢鸣人，所以对鸣人养大的孩子——真相始终只有少数人知道——也百般纵容，确实是我爱罗这样的男人会做的事。
佐助不由得啧了一声：还真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啊。
但这下葵发觉了佐助的到来，慌张间被佐助及时抱进怀里捂住嘴，低声说道：“葵，是爸爸哪。”
葵这才停了挣扎，佐助也就松了手，让她转了个身正面朝向自己，再抱起她离开这里。
窗里的我爱罗这才扭头望了一眼这边，随即继续工作。
【五】
回到木叶管辖区，佐助将葵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往餐厅走去，一边问她：“你怎么一个人跑那里去了？”
小女孩抬眼偷瞧爸爸的神色，不想和佐助瞅个对着，连忙又低下头：“我、我去玩的……”
“趴在风影大楼旁边窥视风影可不是玩，是犯罪！”
小女孩一脸不相信的抬头看着佐助，刚刚那句话佐助讲的那样严厉，她被吓到了。
佐助停了脚步，葵随之停下。
“你就那么想要待在我爱罗旁边么？”
“想。”葵脸上的表情转而被憧憬取代，“风影大人的声音好好听呐。”
佐助顿时一脸黑线：“就只是觉得他声音好好听你就跑砂忍那边去看他？”
“当然不！我还觉得他的眼睛好漂亮，和爸爸最爱喝的茶一样，是绿色的唉！”葵的眼睛开始闪亮亮的生光。
看着女儿现在开心的表情，佐助一时间思路有些堵塞，觉得女儿就是个外星人，完全不懂她在想什么。
只因为觉得我爱罗的声音好听、眼睛漂亮，就冒着被断定为间谍继而挑起两村争端的危险跑到砂忍那边去看他？这什么逻辑？对方要不是我爱罗，葵可真就闯了大祸了！
但佐助就是佐助，在对鸣人和祖上的事情会钻进牛角里走了极端，别的事情可不会，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足以让他嘴角眼尾一起抽搐的可能性。
“葵……你……”
“什么？”葵眨巴眨巴眼，等着佐助问出下半句。
可佐助怎么问得出口——你喜欢我爱罗么？
鼬喜欢宇美就罢了，他那么特殊的情况，就算他喜欢月亮女神，佐助也会觉得比他喜欢人类强。
可葵不行。
四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孩，无论佐助鸣人还是哥哥弟弟都小心呵护着她，生怕她会有一点不好，因此不管遭遇了多少难处她都不曾受一点苦。
这样长大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在这个年龄喜欢上一个父辈的男人？这简直就像、就像……就像她多么缺失了父爱一样。
佐助无法接受这点，绝对无法接受这点。
“哎呦！”葵的手突然被佐助攥的生疼。
“以后绝对不准再做这样的事！”佐助脸色峻冷的说。
第一次见到爸爸露出这样的表情，小女孩吓到了，忍不住想往后退开，却因为手被攥着行动不能。
看到葵害怕不己的神情，佐助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里是在干吗呢？
他才梦醒一样迅速缓和了脸色，手也松了劲。
葵这才连连倒退几步，与佐助隔出了一米多远。
一时间这里静的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才自己迈动脚步：“走吧，鸣人和你哥哥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哦……”葵跟了上去，始终和佐助隔了两步距离。
抬头看看佐助不似平日里抬头挺胸的走路模样，而是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背影，葵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哪里错了，但，自己一定是错了，才让一向那么身形挺拨的爸爸变成了这样。
葵两步追了上去，抓着佐助的手：“爸爸，我错了，你别这样……”她的声音听起来胆怯且无助，那么惹人怜爱。
佐助停下脚步，低头对着女儿笑了笑，弯下腿放低身子，和葵在同一视平线上，说：“你没错，是爸爸不好，才让你变成了这样。”说着叹了口气，“爸爸背你走好不好？再这样慢腾腾的，鸣人该急的瞪眼跳脚了。”
“嗯。”葵点点头，绕到佐助身后，趴到他的背上。
葵不止一次让佐助抱过，让他背却真的是头一回，没想到这样会这么让她心安。
“爸爸，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惹你生气了。”
听葵这么说，佐助微偏了偏头，没说话，只轻轻应了一句：“嗯。”
“那以后你多背背我好不好？”
佐助哑然失笑：“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以为佐助要不答应，葵着急的拖着长长的鼻音撒娇：“嗯……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当然好。”佐助无奈，葵的撒娇的本领跟鸣人学了个十成十。
“嘿嘿嘿！”葵这才高兴起来，两手就环上了佐助的脖子一使劲——
“轻、轻点！我喘不上来气了……”佐助再无奈，葵的力气都跟鸣人一样大的离谱。
“哇，对不起！”葵忙松手。但过了一会，她还是又轻轻环着佐助的脖子，脸贴上佐助的肩膀，无比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佐助因走路而起的晃动，她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今夜是下弦月夜，月亮还没升上来，只有不多的星子在深蓝的夜空中看着这对父女缓缓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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