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70
第七十话
【一】
在对雷之国的支援队伍出发一个月后，卡卡西突然召集鸣人和佐井，前往火影办公室面见纲手，要给他们分配新的就任职位。
原来的时候，除开卡卡西也总算保持了三人小队的编制。但现在宇美重新组队参与对雷之国的救援任务，只剩下了鸣人和佐井两人，纲手再怎么想包庇他们，这也太不像话了。于是和卡卡西商量过后，遂决定也给两个人重新安排职位。卡卡西依然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他们是以外借形式调任。
鸣人和天天、雏田一样，去担当菜鸟下忍的指导上忍，带他们出任务。他算是有养大孩子的经历，让他去照顾几个大孩子，倒很合情。
而佐井被分入暗部，本来根就是暗部的分支，身为根之忍的他再次回到暗部，倒也合理。
走出火影办公室，很久都没碰面的三个人一起来到空闲的会议室小聚。
卡卡西仔细的看了看鸣人和佐井，笑的欣慰，可出口的话却很不搭：“唉，说是暂时调任，其实你们也就是这样独立出去了，我这直属上司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佐井眯眯眼：“先忙的看不到人的，可是前辈你哟，哼。”
“啊哈哈哈……”卡卡西的笑变做了尴尬。不过佐井也就是毒舌了一点，他是在和卡卡西开玩笑的，所以卡卡西也不恼。
但是和佐井不同，鸣人已经是眼泪鼻涕俱下：“卡卡西老师……呜……”
卡卡西无奈：“喂喂喂，鸣人，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从此见不到了，只是我们负责不同的工作了而已啊。”
鸣人用袖子擦擦眼睛：“可是、可是总觉得卡卡西小队就这样不在了一样……呜呜……”
见他这样，另外两个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佐井忍不住说：“喂喂，不要说的这么不吉利，我们有空就还可以聚聚的，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啊。”
“……”鸣人听了这话，止住了眼泪，看了看卡卡西和佐井，便忍不住往佐井另一侧看过去。那里，一直是另一个人会站立的地方，一个如今奔赴变幻莫测的战场、归期不定的人。
另两个人自然知道鸣人想到了谁。
“老实讲，我是真想不到，你们三个里面，宇美会是第一个离开的。”卡卡西转头看向窗外，似是觉得今天的明媚阳光有些耀眼，便眯了眯眼睛，“果真女儿长大了就留不住了啊，哈哈。”
许久没听见另外两个人回话，卡卡西这才侧脸偷眼看过去，才发现鸣人和佐井两个人窝在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着。卡卡西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倒也听到了一点。
“……果然是偏心吧。”这是鸣人。
“嘛嘛，父亲都是偏爱女儿的吧？”佐井笑。
“诶？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孩子。”
“那我问你，佐助那四个孩子里，你和他最宠哪个？”
“呃……”
“绝对是葵吧？”
“……”鸣人默认。
“看吧。”佐井耸耸肩，“父亲就是偏爱女儿。”
“女儿啊……”鸣人将双手抱在身前，回想着什么。他和佐井完全没注意到，卡卡西的注意力，已经从窗外转移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了。只听得他继续说：“其实好多年前，我曾觉得卡卡西老师会和宇美走到一起的，那会儿觉得两个人挺对路的，都是一副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说到这他苦笑一下，“哎——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的队友，会有和自己的儿子走到一起的可能性。
“嘛，我没有养过孩子，不太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情。”佐井摸摸下巴，“不过我也觉得，如果宇美明确的表示也喜欢鼬还好，可她偏偏那么迷迷糊糊的，那是肯定不行的。”
鸣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佐井：“你、你也知道？”
佐井无奈：“就鼬看宇美时那眼神吧，恐怕只有你会迟钝的看不出来。”
“可是……”鸣人低下头，看着地板，“我还是觉得，那时鼬是因为无法接受佐助的消失，连我都开始排斥，但他又渴求别人的关爱，才会对待他很好的宇美纠缠不休的。”
“……”佐井真是败给他了，想想宇美走之前对他说的话，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不管鼬对宇美到底抱持着怎样的心情，宇美现在为了想清楚一切而暂时离开，鸣人你也不必再担心这个了。”
“果然是这样啊。”卡卡西突然插了一句，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哇！卡卡西老师你不是在看风景的嘛！”鸣人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呵呵。”卡卡西笑着，也不回答鸣人的话。
“前辈你也知道？”佐井讶然。卡卡西自打鸣人拒不出外派任务后，和三个人的联络一只手就数完了，更不用说了解几个人的生活情况。这会儿却突然一副知情人的样子，难怪佐井会惊讶，莫非卡卡西会占卜？
“嘛，宇美出发前我去找她，那时候鼬也来了，就同时见到他们两个人。”卡卡西看向鸣人，“看来鸣人给鼬做了不少好吃的啊，那孩子长大了好多，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没有啦，吃的很普通啊，哈哈哈……”鸣人干笑。虽然鼬后来再也没有抢夺过查克拉，但还是以超常的速度生长着。只是趋向稳定，不再像原来那样，夺一次查克拉就一夜长高多少。
卡卡西再次把佐井和鸣人看个不停，良久，才又说：“这么长的时间里，我是真的疏忽了你们太多呢，抱歉。”
“卡卡西老师……”鸣人愣了很久，便又想流泪的样子。
这一次佐井没有再玩闹，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低下了头以掩饰。
“喂喂，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都是大男人了啊，又不是小孩子，哭什么鼻子么，真是的。”卡卡西重重的叹一口气，宠溺又无奈，“好了，佐井明天开始上任，鸣人得等新一届学生毕业，现在先独自领任务，你的实力，自己做C任务都是小意思吧。”抬手拍拍两个人的肩，“回去准备准备，好好给我干啊，要是让人说我卡卡西带出来的忍者不中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都说卡卡西前辈是工作狂，这么多年下来，我是第一次信了。”佐井笑道。
“哈哈哈……”鸣人听了佐井的话，也乐了。不管过了多久，到了卡卡西面前，他仍然可以放肆。
这样，真好。
卡卡西挑挑眉：“你们两个真是……”
“那我们就回去了，卡卡西老师，你也要注意休息啊。”鸣人说完这番话，和佐井一起同卡卡西告别，就转身离开了。
只剩了卡卡西一人的会议室，尤其让人觉得空旷，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已近正午，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房内，连笼在其中的卡卡西都似乎在闪耀着光芒，如此耀眼。
下一秒，卡卡西从会议室里消失了身影。
【二】
鸣人回到家里时，只有朝美和花歌在家。朝美在做饭，花歌就做在餐桌边趴着歇息。
和朝美打过招呼，鸣人走到花歌身边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也不帮帮哥哥？”
花歌抬起脑袋仰视鸣人：“我觉得好累啊。”
“啊哈哈哈……”鸣人干笑，这个小儿子的确是体力一般，便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去帮朝美洗菜。
“总觉得，最近爸爸越来越严厉了。”朝美边切菜边和鸣人说话，“尤其是对鼬哥，我真觉得这样下去，鼬哥早晚会累坏的。”
“诶？”鸣人闻言停了一停洗菜的动作，想了想，却垂了眼眸，什么也没说。
做好饭后，鸣人带着朝美和花歌一起回到小树林里。
就看到葵躺在树荫下睡了过去，身上裹着佐助的外衣，脸上带着笑，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喂，葵，醒一醒。”朝美蹲下身子去推她。
可葵只是皱皱眉撇撇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朝美无奈的站起身冲着鸣人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没办法了。
鸣人笑笑：“你们都挺累的吧？也还不吃饭，就让她睡好了。”
花歌一听，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葵身边：“诶，我也先睡一觉好了。”说完就要躺下去，被朝美一把拉住了。
“你不要闹了，爸爸和鼬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坐着休息休息就好了嘛。”朝美转身打开饭盒，拿了个饭团出来，“先给你吃一个饭团，听话啊。”
花歌美没有立刻接过去，而是用眼睛看鸣人。
鸣人见状，连忙说：“吃吧，没关系的，相信我，佐助不会在意的。”
花歌立刻喜笑颜开，但是他往地上一坐，手自然也摸到地面了，也等不及擦手，直接抓住朝美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就吃。
可没等他咬几口，就听见朝美哎哟一声痛呼，继而用另一只手弹了花歌脑门一下：“你咬到我的手指头了！”
“哈哈哈哈哈。”鸣人看着兄弟两个，一个塞的嘴里满满的，一个痛的脸都皱成一团，就觉得好笑。
“什么事啊，笑这么开心？”佐助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吓了鸣人一跳。他猛的转过身，才看到佐助和鼬已经站在树荫里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人啊？”鸣人问。他心里在暗暗吃惊，佐助走的悄无声息就算了，连鼬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再仔细一打量鼬，衣服自然早脏的不像话，满身到处都蹭的是土，一脸疲惫的神情。看来正如朝美说的那样，佐助把他操练的很苦。
“今天吃饭团啊？诶诶，朝美给我一个，我要饿死了。”鼬走到朝美身边，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几顿饭没吃了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
“哦。”朝美立刻拿出一个饭团递到鼬的身前，可是鼬却没有接。
“都没力气举手了，朝美你喂我好不好？”鼬笑笑，拜托朝美。
“……”想到才刚被咬了一口的手指头，朝美是真不愿意，可他看得出来，鼬是真的疲累到极点了，只得答应了他。
“回来了。”佐助靠上鸣人，把自己整个人晾到他身上。
抬手抱住佐助的背，鸣人才应道：“嗯，回来了。”
“卡卡西怎么样啊？还是那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么？”
“喂，那总归是我们的老师，不要这么失礼。”
“哼。”佐助没再说话，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佐助，很累么？要不下午先别练了，回家休息休息吧。”鸣人心疼了。他也有所感觉，佐助突然加大了修行的强度，四个孩子天天累的晚上回家沾床就睡。
“我倒是不累，就看他们四个了。”听鸣人这么说，佐助就离开了他的身体，转身看向四个孩子。
但四个孩子居然谁都没注意他们两个人。
朝美已经喂鼬吃完两个饭团了，正在喂他吃第三个，自己也用另一只手捧起一个啃着。
另一边的花歌最快吃饱了，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弄醒葵，又是拿她的发梢痒痒她的耳朵，又是不停的戳她的脸，最后用手指摸了摸她的眼睫毛，才算把她弄醒了。
“唔——”葵先伸了个懒腰，才坐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便头一低又要睡过去。
花歌忙摇她的肩膀：“姐，别睡了，起来吃饭了喂。”说着拿了个饭团送到了葵的嘴边，让她吃。
鸣人挑挑眉毛，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说：“居然都没听我们讲话……”
佐助轻轻笑了，抬手揽上鸣人的肩膀，将他拉到身前抱住：“这样不好吗？孩子早晚是要长大的，我们的职责啊，就是在他们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前，保护好他们就行了。以后他们要走怎样的路，只要不是邪魔外道，我们就不要管了。”
鸣人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又看了一会儿四个孩子，才转头轻轻的说：“佐助，你是在责备我插手鼬和宇美的事吗？”
“怎么会呢，你的想法也没错啊，鼬确实还是个担不起什么的孩子，什么都压在宇美的肩上确实也不公平，这样分开了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一定会有好处的。”佐助说道。
当人迷惘的时候，那就暂且离开吧，换一种思维角度，就会找到原本看不到的那条出路。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鸣人听了佐助刚刚的话，对佐助曾经的离开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并问出了口：“那，佐助，你曾经的离开，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啊？”佐助抬起脸，平视鸣人的眼睛。
“你是否也对和我的生活感到迷惘了，才突然离开了一年？”
“怎么可能！鸣人你不要乱想！”佐助着急的否认，他要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会让鸣人有这样的想法，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两个人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四个孩子纷纷扭头朝两个人看过来。
察觉到孩子的目光，鸣人和佐助同时停下了话头，一时之间四周静了下来，只听得到风吹拂着树梢的沙沙声。
鸣人转身走到朝美身边，从饭盒底层里拿出来被子和保温瓶，给四个孩子倒茶：“吃饱了就多喝点水，看你们那汗出的，缺水了可不好。”
鼬的视线扫过鸣人和佐助，什么也没说，吃饱喝足就走到一边躺下休憩去了。见他这样，下面的三个孩子谁也不敢多问，该吃的继续吃，该喝的继续喝，也不再开口说话。
佐助低头看着蹲在前面的鸣人，忽然觉得鸣人好似离的自己很远，他心脏猛的缩紧了，惧意伴随着寒意迅速从脚底蔓延至头顶。浑身一凛，佐助往前一步就放低身子压到鸣人背上，死死抱住了鸣人。
他讨厌刚刚的感觉，那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佐助？”鸣人被吓了一跳，佐助用了很大的力气抱他，他只觉得身体都要被他给压碎了，“佐助，我很难受……”
“鸣人，不要离开我，绝对、绝对不要离开我……”佐助对鸣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
“好好，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干吗离开你嘛？喂，佐助，混蛋，听到没有？”鸣人只得自己去掰佐助的手，“当初我可是追了你三年才把你追回来，再用了三年才让你走出自家的大门，又用了九年的时间和你组建维系这个家，要我离开你，你别做梦了……”余下的话消失在佐助的吻里。
“鸣人，我在十二年前回来木叶之前的一段日子里，过的很糟糕、很糟糕，我差点就不能活着再见你了……所以，我……我是真的不想提那段日子……”等佐助终于放开鸣人的唇，才慢慢的对他讲述，“前面突然又离开的那一年，完全是和那段日子的经历有关，全是我的问题、全是我的错，真的和鸣人你没有半点关系……鸣人你真的不要乱想，我、我……”
听着佐助从未说过的事，鸣人渐渐睁大了眼睛，别的都无所谓了，佐助那句差点就不能活着再见自己，让他打心底里惊惧，他紧紧攥住了佐助的手：“你说的曾经差点死掉，就是这个？”
“嗯……”佐助老老实实回答，“如果没有遇到远明，我可能……”他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我可能，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一想到会那样，我就、我就害怕……所以，我真的永远不想提那段日子……”
佐助的眼神，鸣人不会看错的，那是恐惧的眼神，佐助是真的在害怕。
鸣人太意外了，从十二年前晓之战结束，自己态度强硬的将佐助留在了村子里，之后佐助一直都淡漠平静的样子，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的爱人竟然曾经直面死亡。
鸣人自己没有遇到过死亡的情况，曾经的危急关头都爆出了九尾之力，便化险为夷。后来学会了仙术，等于拥有了无尽的查克拉，更是不曾遇到过性命危险。所以他不敢想象，曾经直面死亡的佐助，会在心底遗留下怎样的伤。
逃过死劫的人，面上再无谓、再坚强，心里都必然会留下不可磨灭伤痕。这不是懦弱，这是所有拥有自我意思的动物的本能，是自己的祖祖辈辈在见过无数的死亡之后，刻印在自己子孙灵魂深处的恐惧。
难怪佐助如此不愿提及。
鸣人终于掰开了佐助的手，挣脱他的怀抱，继而转身将他抱进自己怀里：“我明白了，佐助，我这次是真的明白了，所以你不用再怕了，你有我呢。”
“嗯。”佐助再次抱住鸣人的腰，将脸深深的埋进鸣人的胸前。
这时两个人才听到三个孩子在悄悄说话。
“好久没看爸爸和鸣人玩亲亲和抱抱了啊。”葵开了头。
“呵呵，亲过抱过才是心里话大表白，大人啊真是……”朝美撇嘴。
“哎，怎么都好啦，反正就是要一起生活，搞这么复杂干嘛啊。”花歌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顿时无语，都在心里想：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都磨练出来了，这一个个淡定的啊……
比起佐助刚回来时鸣人扇鼬耳朵，鸣人和佐助两个人之间的吵吵闹闹，三个孩子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害怕。反正吵的再响闹的再大，最后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三】
那边的鼬，看着这边风平浪静了，才仰躺在地面上，将胳膊枕在脑袋地下，望着头顶树荫里的点点碎光，思念着自己爱的人。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眼睡了过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