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69
第六十九话
【一】
太阳再一次升起，向大地撒下万丈光芒，驱尽每一点黑暗。
佐井早就醒来，但仍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他身边自然是躺着远明九雀。老实讲，虽然被这个美人掳去他房间的夜里，佐井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制力，但其后这两夜，两个人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远明九雀在昨夜过来后，就再没离开过佐井的公寓，只要佐井拒绝他跟着出去，他也会老老实实的等在家里，不让佐井困扰。
真的很像养了一只大型宠物，还是完全不用佐井费心的那种，连吃喝都免了的。这两天一夜，佐井给远明九雀备下的饭菜，他一口都没有吃。
“不用为我准备食物，这个真的不需要为我费心。”远明九雀只是如此说道。既然他本人如此坚持，佐井也只好不再管了。越靠近这个美人，佐井的疑团就越多，但要他去问佐助，他想想，还是算了。
此刻将远明九雀环在怀里，佐井真心觉得，这跟和鼬一同睡时没什么大差别。两个人的身量也差不错，只是鼬的体温要高的多，而远明九雀只维系在勉强不再冰凉的温度上。
要怎样，才能温暖你？——佐井忍不住在心里问道，却没有问出口。
佐井很清楚，这种话一旦问出口，两个人就不是现在的关系了。现在，两个人只是夜里同睡一张床而已，除此外什么关系也没有。
——唉，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居然会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我是，被那双眼睛魅惑了么？
那天清晨，在初升的日光里，远明九雀那流光溢彩的瞳孔，真的好美。
佐井低头以俯视的角度打量远明九雀的睡颜，真是美的过分，只是佐井对他再没有冲动过，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佐井忍不住问。
远明九雀蜷缩在佐井怀里，一动不动，继续沉睡者。
【二】
鸣人穿戴完毕，去了一楼就看到佐助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他，便对他说：“佐助，早啊。”
“早。”佐助已经为鸣人做好了早饭，“你一早就过去村子？”
“嗯，昨天上午的会议里，任务的申请流程说的很清楚，下午去提交申请做初步筛选，今天就进行实战考核，合格者今晚就出发。”鸣人在桌边坐下吃了起来，“必须得在二次筛选开始前问清楚，不然一旦通过筛选，就没有退出任务的余地了。”说完吃的狼吞虎咽。
佐助就坐在一旁，托着脸看着他，嘴角带着笑。
察觉到佐助的视线，鸣人抬头看向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哈哈，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了，好怀念。”
“啊？暇米？”
“你啊，从小就总爱咋咋呼呼的，尤其引人注目，但现在你却收敛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佐助的笑意越加浓烈，“所以看到今天的你，我一下子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什么事？”鸣人咽下最后一口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佐助咧嘴笑开，露出雪白的牙：“我们第一次接吻时的事。”
听见这话，鸣人就维持拿着杯子的模样定住，呆呆的看着佐助，然后猛的红了脸，刷的站了起来：“突、突然提这件事做什么啊！”
那时两个人都还只是十多岁的小孩子。因为对佐助不服气，自己挑衅的蹲到他面前的桌上与他互相瞪视，如果不是鸣人身后的孩子无意中碰了他一把，让他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佐助身上，两个人或许会大干一架也说不定。但，最终却是与佐助互相献出了初吻的自己，被班里那帮女生一顿痛殴。
那时候，所有人才刚刚踏上通往未来的路，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明天在等着自己。
佐助就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和鸣人有今天这样的未来。而两个人，也不过才携手走过十数年而已，两个人依然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一起走呐。
“没什么，你去吧。”佐助同样站了起来，走到鸣人身边，抬手抚上他的肩，轻吻他的唇：“路上小心啊。”
“嗯，我出门了。”鸣人也回吻他，而后离开了。
走出家门好远，鸣人又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转身回望。在听过了宇美的想法，类推之下，一个念头便浮现在鸣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佐助，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究竟你一个人想象过怎样的未来呢？
【三】
实战考核的场地选在了第九训练场，这里遍布尖峰深水，比较接近于雷之国国境内的地表。
鸣人抵达这里时，人山人海，他找了好久，才看到了宇美，身边还跟着鼬，后者肩上停着那只黑鸟。和宇美打过招呼后，鸣人看向鼬：“为什么你小子也跟着过来了？”
“有什么关系嘛。”鼬眯着眼，嘟嘴回答道。黑鸟在鸣人到来之后，就调转了身体，现在他是尾巴朝向鼬身前，也就是背对鸣人。
确实，参加这次考核的忍者，都有队友或者队长跟着。双方实力都十分强大的情况下，必然要拼尽全力才可分出胜负，难保不会受伤，有认识的人跟着照料，总是要好些。
“对不起，鸣人。”宇美是不想让鼬跟过来的，无奈这小子今天就是不听她的话。早上醒来以后，她还是打算让鼬继续睡，自己动作轻巧的下了床，却不想鼬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的衣带系到了自己小指上，她一动就牵动了鼬的手。鼬醒来后，死活不肯让她一个人走，硬是跟着来了。
“呀——我没有责怪宇美你的意思，反正肯定是鼬这小子硬要跟着来的么。”鸣人慌忙摆手。
“嘁！那鸣人你来这里干什么啊？”鼬撅着嘴问鸣人。
“你这家伙，这是什么语气？真是的。”鸣人挑挑眉，却也无可奈何。能够压制鼬的，只有佐助。转而看回宇美：“呐，宇美，我想单独再和你谈一谈，可以吗？”
“什么事？”宇美好奇的问道。
鸣人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向鼬：“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要乱跑啊。”然后示意宇美跟自己走。
两个人离开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鸣人转身就开口：“呐，宇美，我总觉得有点太巧合了，你真的不是为了远离鼬，才突然决定参战的吧？”
“怎么会啊。”宇美笑了，“鸣人你想太多了。”
鸣人认真的看着宇美的笑，想确定那里面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但他沮丧的发现，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宇美是面朝人群的，这时一眼看到等的不耐烦的鼬也找了过来。于是她快速的又重复一遍：“鸣人，你真的不要想太多。”说完，便朝着鼬招了招手，也算提醒鸣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鸣人也扭头看到鼬越跑越近，知道不可能再谈下去，也就放弃了。而在他转过身后，宇美又看着他的后脑勺，流露出了忧伤的神色，转瞬即逝。
【四】
等回到家拿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时，黑鸟才开口说；“宇美，你觉得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嘛，都已经收到任务委托书了，酬金也到账了，木已成舟，好与不好我都得出发。”宇美最后扫视房间一遍，看到了静静躺在书桌上的诗集，结果直到最后她也没来得及看。想了想，宇美把它塞进了背包，带着黑鸟走出房间锁好门，身影消失在沉沉暮霭里。
在火影楼前，宇美见到了等在一旁的佐井，旁边站着远明九雀。佐井刚刚才从卡卡西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并听说了缘由，就匆匆赶了过来。他更加担心宇美是因为自己昨天中午说的那番话，才突然决定参与这次任务。
而和鸣人谈话时诸多遮掩不同，面对佐井，宇美却坦率的承认，自己此举确实也有避开鼬的原因：“认真的思考了你说的话，才发现到了现在，我也摸不清楚自己对鼬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并连带对自己的存在都迷惘起来。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对想清楚这一切有帮助吧。”
“你……那可是战争！我真是……我……我该说你什么好！”佐井懊恼不已，他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喂！”宇美抬手轻轻拍了佐井的脸颊一下，让他冷静一点，“佐井，你是最清楚我的实力的人，你瞎担心什么啊。”
“我知道在战场上你才会很强，但那也是个变化莫测的地方，你让我如何不担心？”佐井忧心忡忡。
雷之国的云忍，战斗力是和木叶忍者不相上下的，若非云忍村人口少于木叶村太多，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这样的忍者村，都到了寻求外援的程度，他们面对的敌手实力之强可以想见。所以它才支付那么高的酬金，并先行支付，恐怕早就预想到大部分人将无法归来。
“可我真的不想这样迷惘下去。”宇美说。
“那起码你是活着的，我能够看到你、碰触你，能够像这样和你说话。”佐井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们好不容易，才自由了……”
佐井和宇美，是仅剩的两名根之忍者，而团藏一死，木叶逐步抹消了根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因缘际会下相遇了的两个人，对彼此而言，就像是最后的亲人一样。佐井是真的怕，宇美会一去便再也没了归期。
“佐井……”宇美也沉默了。
“安心，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了，她也会一个人活着回来的。”远明九雀突然插嘴道，他是真看不下去了佐井现在的样子了。
“啊？”另外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但很显然，远明九雀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嘴角挂着冷淡的笑，用两个人都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宇美。
这时集合时间到了，宇美最后看了看佐井，拍拍他的肩笑了笑，就过去站进了队伍里。
二次考核过后，依然剩了近九十人，全部重新划分了二十余小队，总指挥是从暗部中抽调的一位大前辈。加上雷之国的使者团，百余人的队伍出发了。
此时，夜空露出了满天繁星，队伍的目标，就在那遥远的北极星下。
【五】
鼬跟着鸣人一回到家，就被佐助拎着走了，鸣人知道自己也劝不住佐助，也就由着他们父子去了。他来到二楼主卧房，朝美、葵和花歌从晚饭后到睡觉前的三个小时里，都会在这里或者玩耍或者继续学习。
“鸣人！”葵一见到鸣人，嗖的就扑了上来。
鸣人一把接住她，原地转了个圈才卸了她的惯性。真是个不得了的孩子，没有任何助跑的扑过来，都能带出这么强劲的惯性，得有多强的爆发力才能做到？此外，她也总是体力充沛的样子，还真是像鸣人。
如此仔细一想，鸣人真心觉得，这四个孩子里面，真的就只有葵和自己像了，其余三个儿子全都像佐助。鸣人低头看看葵：“诶——”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蹭了蹭脸，才继续说：“还好有葵你像我呐！”不然不就说明，就算在DNA上，佐助也是完全压倒自己的吗！
葵被鸣人的头发蹭的脖子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用手去推鸣人：“好痒啦，不要蹭了！”
“哈哈哈，好好，不蹭了。”鸣人走到床边，将葵放回了床上，本来三个孩子就一起窝在床上玩的。
一边的花歌认真的看了看鸣人和葵，才问鸣人：“刚刚鸣人你说姐姐像你，哪里像呐？鸣人的头发是金色而眼睛是蓝色耶。”
“嘛——”鸣人的声音带上了无奈的调调，“看长相，确实是一点都不像呢，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哦？看长相么？”朝美也插话，“我倒觉得葵的眼睛很像鸣人呢，圆圆的，不像爸爸和哥哥，总是让人感觉眼神很犀利的样子。”
“嗯……为什么葵会像鸣人呢？我们不是爸爸的小孩吗？”花歌听完朝美的话，又看了看还果真是这样，随意的就又问了这么一句。
完蛋！
鸣人忘了，只有鼬知道他们四个是继承了自己和佐助两个人的血脉。最近和鼬相处的不错，甚至因为知道他什么都明白，反而更放得开，不自觉间对这三个孩子也一样不注意了。
这可要不得，就算总有一天要告诉他们真相，也绝对不是现在啊。
“哈哈，听说住在一起的人，慢慢就会越来越像的哦！”鸣人笑。
“诶？那为什么鸣人和爸爸没有越来越像？”这次是葵问，边仰着脸瞅鸣人。
“……”鸣人的笑僵在了脸上。
朝美眨眨眼睛，没再说话，但开始不停的在鸣人、葵和花歌脸上扫视。他总觉得鸣人说的话有种违和感，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思索。
“哎，不知道佐助和鼬要什么时候回来呢？”鸣人也爬上了床，趴在软绵绵的被褥里不动了。
【六】
佐助自然是拎着鼬去了小树林，此刻正双手环胸的看着后者，也不说话。
“干、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要骂赶紧骂啦！”鼬终于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诶？为什么你觉得我是要骂你？”
“我今天没来修行么……”
“哦？”佐助笑了，“这么讲，就是说你知道自己没有修行是不对的了，我该表扬你才对呢。”
“真的？”
“假的。”
“……”
佐助抬手摸摸鼬的脑袋，说实话，两个人只相差不到二十公分，对鼬做这样的动作相当别扭。但鼬似乎很喜欢佐助这样摸自己的脑袋，所以，别扭佐助也会做，谁让这是自己的儿子呢。
“今天宇美就出发了吧？”
“嗯……”鼬垂了脸，把表情完全隐藏在黑影里。
“所以，今天你没修行没关系，我没那么不通情理。”佐助叹一口气。
“那你是……？”鼬闻言抬头看向佐助的眼睛。
“我想和你谈一谈，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包括鸣人在内。”佐助看着鼬：“我知道的哦，关于木叶二十三名高层被暗杀的真相。”
鼬大吃一惊，呆呆的看着佐助说不出一句话。
“鼬，你的剑术是很强，但除此之外你便满身都是缺点。不过这不是你的错，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倒是还能要求怎样？”佐助继续说，语调平缓，“但你真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然像今天，宇美要奔赴战场，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她回来的情况，还会再次上演。”
鼬直愣愣的看着佐助，好久，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所以，变强吧。”佐助微微一笑，“我会尽全力帮你，但你自己不努力是不行的。”
鼬看着佐助的这个笑，在鸣人面前一直强忍的哀伤终于宣泄而出，他扑进佐助怀里，紧紧抱住了佐助。
感受着鼬身体的颤抖，佐助知道，儿子正在无声的哭泣。轻微的叹息一声，他拥住了鼬，并轻轻拍打他的背。
——想哭就哭出来吧，每一次眼泪流尽，你的心便会坚强一点。总有一天，你会坚强到再也不会流泪。
【七】
五天后的傍晚，一路急行军的队伍赶到了雷之国国境内。和使者商量过后，总指挥下令就地扎营休息。已经进入战场范围，如不恢复下体力，极度疲劳下万一遭遇敌人，就太糟糕了。
雷之国内水资源颇丰富，营地附近就有河流，大家都过去打水清洗。
入夜后，所有人都歇息了，宇美也是，黑鸟就落在附近的树上。但没一会儿，她又爬出睡袋，从背包里翻出诗集走到火边读了起来。
一路上丝毫没有得到休息，入了战场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情况，能否活着下战场两说，极有可能现在就是最后的空闲时间，所以宇美决定读一读鼬想让她看的诗。
一翻到书签标识的地方，看到诗的名字，宇美就是一愣：“爱？”
『爱』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是谁/还因为在你面前我能是谁』
『我爱你/不光因你为我做的事/还为因你我能做到的事』
『我爱你/只有你才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宛如阳光穿越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我的弱点/都消失在你的目光里/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是被你的光芒所照耀』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所以不曾有人到达我这里』
读完诗，宇美抬头看向面前跳动的火焰，久久未动。
她想起九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婴儿鼬，再就是三年前重见时已然是少年的鼬，此后的一幕幕悉数浮现于眼前，最后画面定格在五天前，鼬已经和她一样高、或许还要高一点了。
考核结束，宇美自然是通过的，她再回家取了背包就要去集合点，所以鼬就直接跟着鸣人回家。但他就是不走，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看她，真不亏是佐助的儿子，连面瘫都学了个十成十。
鸣人说回去，他不理；动手拉他，他也不走。
没办法，宇美最后抱住了他，承诺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他这才被鸣人拉着走了，黑鸟就落到了宇美的肩上。想起他一直朝后扭着脸的样子，宇美就还想笑。
低头再把诗读了一遍，宇美合上书，又坐了很久，将诗集扔进了火堆里，看着它的书页边迅速卷起并燃烧，最后什么也没剩下，才重新钻进了睡袋。
——这个时候读了你想让我看的诗，真好。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对你的爱，是否是爱情的爱，但是鼬，我会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你而拼尽全力。所以原谅我，现在起到战争结束，我不会再想你。
宇美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
-TBC-
注：确实有这首诗，就叫《爱》，作者可问度娘，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