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62
第六十二话
【一】
远明九雀一觉睡到傍晚，睁开眼就看到狭窄昏暗的小巷子顶上那一线深紫色的天空，有零星朦胧的星光在闪烁。
迷迷糊糊中，远明九雀只觉得：好暖啊……
“你可终于醒了啊。”佐井的声音像隔着千万里之远，经过重重山峦阻挡，好不容易才抵达远明九雀的耳朵，飘渺的很。远明九雀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视线随之从一线天划过破旧的墙壁、锈噬的金属楼梯，落在佐井的脸上，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十厘米。
佐井就坐在金属楼梯上，让远明九雀打横躺在自己怀里，让他枕在自己一只胳膊上，而另一只手则勾着他的膝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所以远明九雀刚醒时，脸完全朝向天空，如果不朝下收回下巴，根本看不到佐井。
此刻远明九雀看到佐井，才知道自己感觉到的温暖，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他突然很想要佐井，他喜欢佐井温暖的体温，于是他紧紧盯上了佐井的双眼。
而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远明九雀的眼睛，盯着那里面的流光溢彩，佐井只觉得自己的神志在慢慢涣散，不知从哪里浮现一片茫茫白雾，越来越浓，雾里闪起七彩的光，宛如仙境。佐井看着远明九雀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拇指慢慢划过自己的唇，佐井便低头想要亲吻远明九雀。
“佐井！”但一声呼唤阻止了佐井的动作，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此刻，他脸再降低个三毫米，就会吻上远明九雀了。唤醒佐井神志的人是佐助，他就站在楼梯前，鲜红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这边。确切的说，是盯着佐井怀里的远明九雀。
“哼。”远明九雀冷冷一笑，离开了佐井的怀抱，站了起来，与佐助对视了一阵子，才从他身边穿过，离开了小巷子。直到这个时候，佐井才恍然从梦里醒来一样，看向佐助。
“佐助你怎么过来了？”在自己公寓这里看到佐助，佐井还是第一次，实在是奇怪佐助来干吗。等他看到佐助时，佐助已经收起了写轮眼。
“嘛，今天晚上，鸣人带孩子们去吃烤肉，想喊你一起，也算请你吃一顿，感谢你那一年对他的帮助。”佐助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完这番话，真让佐井觉得他不是来请自己吃饭的，而是通知自己被判了斩刑，现在带自己过去行刑的。顿时背后一阵发凉，佐井无奈的回道：“不用这么客气了。”
“你还是去吧。”佐助抬起双手交叉在身前，依然面无表情的劝解佐井，“怕人多扎眼，所以我不跟着去了，宇美带着鼬去别家店，只有鸣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我怕会出意外。”
——结果不就是想找个保镖么！算哪门子的请吃饭啊！
佐井忍不住在心里一阵狂吐槽，面上却只是站起身，对佐助笑了个一脸灿烂：“这样啊，我明白了，就是我们老去的那家店吗？我这就过去。”
看着佐井的那个笑，佐助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几下。但佐井总算是答应了，那怎样都好。佐助转身便要走，却听闻佐井又说一句：“那佐助，提早说晚安了哟。”
——打不过你，肉麻死你也算出气了！
佐井成功的看到佐助在听到他的话后，顿时动作就一滞，接着浑身一颤，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哼哼。”佐井心情大好的从楼梯上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坐了一天都有些僵掉的身体，奇怪远明九雀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他已经不记得从远明九雀醒来到看到佐助之前的事了。
摸了摸肚子，佐井就早上吃了点东西，等到现在自然是早就饿扁了。于是他笑了：“好，就吃到鸣人的荷包不剩半个子为止！”随后他离开了公寓，朝烤肉店走去。
【二】
天完全黑了下来，现在是下弦月，午夜前看不到弯弯的月牙，只有依然不算多的星光在闪烁，像断了线而散了一地的珍珠。
佐助在自家的主屋屋顶找到了远明九雀，他正盘腿坐在那里，背依然挺的笔直，全然不像瘫在床上时，那一副没有骨头的软样子。
“你喜欢佐井？”佐助开门见山。白天他去找佐井，却万万没想到正好碰到远明九雀在对佐井施展媚术。
佐助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施展媚术，一时竟也愣住了。直到佐井几乎就要中术，他才回过神，用写轮眼帮他破了远明九雀的术。从本质上说，媚术算是幻术的一种，只是非常特别。幻术发动的快，效果和持续时间由施术者的能力而定；媚术发动的慢，但一旦成功发动，中术者会完全为施术者所掌控，到死也不得自由。而最恐怖的是，哪怕施术者死去了，媚术的效果也会继续存在。概括的说，媚术算是融合了秘术原理的幻术吧。
“哼，你认为呢？”远明九雀冷冷的回道。
佐助皱起了眉毛，他看着远明九雀。就算只有如此微弱的星光，远明九雀那雪白的肌肤都能够在黑暗里清晰刻画出自身的存在。佐助犹豫的又问：“不管我怎么想，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你没必要对他下媚术吧？”
远明九雀由盘腿正坐，改为了双膝弯在身前的姿势，似乎很冷的样子：“我只是，喜欢他身体的温度罢了。”
一时间，佐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到现在佐助才发现，尽管在回木叶前，自己几乎一直都和远明九雀待在一起，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他。既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不惜背叛他的族人也要救回自己，也不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才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总而言之一句话，佐助才知道，自己对远明九雀是完全不了解的。
曾经，佐助认为他救自己是为了写轮眼；保护自己是因为自己是鸣人的爱人，而鸣人体内封着九尾的阳性查克拉，自己是沾了九尾的光。可如今一想，才发现这根本说不通。
远明九雀明确说过，当初掳走自己是想要用写轮眼寻找九尾阴性查克拉的下落，如今已经知道是封在宇美体内；而他若是想要解救九尾的话，能够压制尾兽力量的自己，不正是他的大敌吗？他应该是抹杀自己才对吧？怎么可能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
——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突然觉得以前的生活无聊，所以想来你们人类的世界看看罢了。
之前佐助问远明九雀的目的时，远明九雀的那句回答猛地在佐助脑海里闪现。
“不会真的是因为那样吧？”佐助太过于惊讶，一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远明九雀转头看向佐助，他以为佐助在问他话。
“不……没什么……”佐助不再看他，转身遥望向远处的木叶村。
【三】
在这样没有月亮、也没多少星星的夜晚，木叶的万家灯光，就尤其让人觉得璀璨。
看了一会儿，佐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远明，虽然我问过你几次了，可你一直都没有认真回答我。”顿了一顿，“最近你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吧？所以，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佐助转头看回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的？”
远明九雀此刻双臂环住膝盖，脸也全部埋进了膝盖。他久久没有回答佐助，以至于佐助都在想他是不是睡着了，刚想靠近他看看的，他才声音沉闷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了……”
佐助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远明九雀在人形时，发出这样沉闷的声音。
远明九雀站了起来，看向佐助的方向：“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思慕眷恋的爱人，竟然就是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说着，开始向佐助走去，“我更没有想到，九尾的阴性查克拉，竟然会是那样一种封印状态，难怪我们一直遍寻不着。”
佐助当初第一次回木叶，见到了鸣人、另一个自己，和四个孩子。而当时跟在一边的远明九雀，赫然发现了宇美，这个封印着九尾另一半阴性查克拉的存在，他震惊了。假如说他可以狠下心，毁了由自己一手救回的佐助，而从鸣人体内强行拖出九尾的话，那么面对宇美，他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了。
那竟然会是本该早已被屠杀干净的一族——幻翼一族的后裔！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从那场灭族屠杀里逃脱的，并且依靠封在体内的九尾阴性查克拉，完全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如果不是远明九雀与九尾之间存在共鸣，才在亲眼见到之后辨识了出来，只怕到宇美就这样以人类的姿态死去，他们也别想找到九尾的阴性查克拉的所在。
但她自己似乎完全状态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也不知道自己体内封着九尾的阴性查克拉，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这样一来，远明九雀惟有暂时放下对九尾的念想，而跟在佐助身边，留在了人类的世界里……
想着这些往事，远明九雀走到了佐助身前，仰脸看向佐助：“这样两个‘想不到’，就毁了我之前一切的想法。”
佐助犹豫了一下：“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远明九雀木然的看着佐助，然后闭上了双眼，眉间才尽显哀伤：“我也不知道了……呵呵，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到头来才发现，真相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而在这样的真相面前，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佐助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妖兽化作的美丽的人越来越怪异的原因：他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彻底混乱了。难怪他一直都敷衍的很，有时候又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很，不是他想这样，却是他已经无力改变了。
【四】
世事无常，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都无法预测未来。
提前做好一切准备自然是好的，然而事事总有意外，有的人就会因为事态的超出预想，而彻底乱了阵脚，进而迷茫无措，甚至就此沉沦万劫不复。
远明九雀作为仅次于九尾的强大妖兽，又一直远离多变的人世，只怕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意外的。这样的他，反而脆弱的很，比如现在，他就彻底靡靡不振，甚至到了不惜用媚术而意图获取短暂的温暖——佐井可只有几十年可活。
“唉……”佐助伸手扶住远明九雀的肩膀，触觉冰冷，惊了他一下，“你体温怎么这么低？”
“呵呵，在夜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才知道么？”远明九雀再睁开眼，眼神从茫然变为了冷漠。
“……”佐助的确才知道这点。不计前嫌，远明九雀终究是尽全力将自己救回来的人，甚至不惜背叛了自己的族人，落得现在这幅落魄样子，自己对他却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曾有过。他突然对远明九雀心生愧疚了：“你何不……试着让佐井喜欢上你？”
“哈？”在远明九雀看来，佐助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你自己也说，想要看看人类的世界，现在你已经身处之中了，何不进一步看看人类的感情呢？”佐助只想到这一种转移他注意力的方法，“你不是喜欢佐井身体的温度吗？人类啊，如果爱上了谁，可是会变得更加温暖的。”
“更加温暖……”
“对，用媚术能够得到的温暖是一份的话，让他爱上你，你能够得到的温暖是十份以上啊。”佐助想到了鸣人，他嘴角带上了笑，“或许能到一百份也不一定。”
默默的看了佐助一会儿，远明九雀笑了：“有意思，也好，和我们的‘永恒不变’不同，你们人类总是‘充满变数’，或许真的能让我发现什么呢？”这样说完，远明九雀不再理会佐助，自顾自从屋顶上飘了下去。
他当然不是回房间的，他又回村子去找佐井了。
佐助独自立在屋顶，继续眺望木叶那灯火辉煌处，心里默念：佐井，不要怪我，说不定……你会觉得很快乐呢？
【五】
佐井快到达烤肉店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等待店门口的鸣人和三个孩子。
葵好奇的东张西望着，鸣人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会看到什么觉得新奇的东西就跑了。他真的过虑了。那时卡卡西建议他尽快的让孩子们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中，从而令他们尽快的忘记被强行带来木叶的经历，但那么难堪痛苦的事，哪能说忘就忘了的。所以无论这个村子，让一直处在几近封闭的环境里的他们如何感觉新鲜，都绝对不会离开鸣人身边。
他们没有安全感。
“哟，大家好啊。”佐井从人群里挤出去，来到四个人面前，笑眯眯的打招呼。
“哟！”鸣人举手回应。
“晚上好！”三个孩子齐齐行礼。
“啊哈哈哈，好好好，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真快要饿死了。”佐井继续笑咪咪的。
“呃！那我们快点进去吧，我也好饿了呢，哈哈哈。”鸣人总觉得佐井今天笑的格外扎眼。
入座、点餐。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可这家店里人却不少，所以鸣人他们等了一会儿，先聊了聊天。
“嗯——”花歌两手支在桌沿托着下巴，盯着坐在自己左边的佐井看个不停。
“怎么了？”饶是佐井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花歌这样的眼神。
“总觉得佐井大叔你今天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咦？有吗？”
“有。”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
“……”佐井完败。无论什么问题，在究其原因时，直觉都会是最无敌的答案，谁让直觉是这么飘渺不定无法琢磨的东西呢。
坐在鸣人左边的葵，好奇的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顿时眼睛一亮，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扭头对鸣人说：“鸣人，这个好好喝，我还要！”
“你喝慢点，小心喝饱了吃不下烤肉。”鸣人无奈，又为她点了一杯。
一听会吃不下烤肉，葵乖乖的不再喝了，只是捧着它看个不停。
座次上，鸣人、葵和朝美依次坐在桌子的一边，对面依次是佐井和花歌。鸣人和佐井面对面，葵和花歌面对面，而朝美对面空着。
朝美听见葵的话，也就喝了一口果汁，果真好味道。但他肯定不会像葵那样一口喝干，只是尝了一下，就放回了桌面。
这时肉菜端了上来，鸣人和佐井开始为三个孩子料理食材，三个孩子只要有吃的就什么都好。
美食当前，饿了一天的佐井难得的没有嬉闹的兴致，先给花歌的碟子堆满了绝对够他吃饱的肉后，他开始专心致志的为自己的肚子而奋斗。
坐他对面的鸣人，看他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忍不住问了一句：“佐井你不会白天就没吃饭吧？”
“吃了……”佐井几口把嘴里的肉吞下去，才又说出了两个字“早饭。”接着就又往嘴里塞肉和菜。
“啊哈哈哈哈……那你确实该有这副吃相了。”鸣人如此说着，扭头看看葵和花歌的碟子里肉菜都够多了，便也开始往自己碟子里放肉，就着清酒一口一口慢慢吃。
“鸣人你才什么时候学会这副慢吞吞的速度的？”佐井反驳，“活像个老头。”
“哼，那也比你个饿死鬼投胎的强。”鸣人自是不甘示弱。
“鸣人，我果汁又喝完了！”葵突然插嘴。
“喂喂，慢点喝。”没办法，鸣人又为她点了一杯。
五个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吃了一顿烤肉，吃的心满意足，这时候，佐井才和鸣人一样，慢慢酌着清酒。三个孩子吃到现在，已经不似刚开始那般拘束，好奇的打量着眼睛看到的一切，不管是店面还是其他的客人。
鸣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佐井看他这样，刚想开口问他莫非是特意带孩子来体验生活的？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腿上一沉，一个蓝发红眸的丽人就出现在他身前，坐到了他的腿上。
远明九雀也不管鸣人和孩子，只是死死盯着佐井，盯得佐井呆愣当场：“怎、怎么了？”
“请你喜欢我。”远明九雀只此一句。
“噗——”鸣人一口酒悉数喷向了旁边，惹得过道那边的客人不乐意，他连忙道过歉，才转回头看向对面。
佐井似乎被远明九雀这么直白的话给惊到，一脸呆相的盯着他，嘴巴直接合不拢了。
远明九雀却不在乎，嘴角弯起，笑的霸气十足，又重复了一遍：“请你喜欢我。”说完，挽住佐井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这下不光佐井做不出任何反应，对面的鸣人更是直接下巴掉地。
这是怎么回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