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43
第四十三话
【一】
卡卡西等着鸣人洗好出来，再次叮嘱了他一番不准乱跑乖乖在家等着云云，就带着宇美向他告辞。
天已经黑了，鸣人也不再挽留，就爽快的送他们去大门口。
和鸣人以及四个孩子告别，卡卡西和宇美转身就走。但谁也没想到鼬突然又追上了宇美，拉住她，脑袋也贴上近了她的，似是低声和她说了什么，才放了手。
宇美立刻朝卡卡西靠过去，和他走远了。
一路上，卡卡西在前走着，宇美紧跟在后面。走出宇智波老宅区，走过那片向日葵田，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木叶村子的灯火通明。那星点的灯光密密麻麻连成片，似是本该闪耀在夜幕中的星星，都落到了地面上。
“真美啊。”宇美赞叹道。
“嗯？”卡卡西一路都在想心事，一时没听清宇美说了啥。
“卡卡西，从这里看木叶，好漂亮啊。”宇美快走两步，赶到卡卡西身前，指着木叶的方向又说了一遍。
“啊，是呢。”卡卡西看着宇美，想起一个月多前向土之国出发时，小樱也曾对着星空赞叹漂亮。女孩们还真是喜欢看风景呢。虽然，卡卡西总觉得，对一个忍者来说，这样未免有些“精力不集中”。
卡卡西又想到了自己准备告诉宇美的事情，刚轻松一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他停下脚步，同时伸手按在宇美肩上也让她停了下来。
宇美的不解的扭脸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轻声说道：“宇美，佐助回来了。”不出所料的，卡卡西感到宇美的身体一颤，然后僵住。卡卡西等了等，等到宇美的身体不那么僵硬了，才继续说：“但是，总觉得不是原来的他了，宇美你那时候擅自改变了行动，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这里很黑，宇美此刻还背对木叶那边，卡卡西只能看到她黑乎乎的轮廓的。可听到卡卡西的话，她还是挣脱了卡卡西的手，转身避开了卡卡西的目光。
“宇美，回答我，为什么那时候佐助抓到了你却说会放你回来？究竟……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佐助他……是怎么回事？”卡卡西走几步，转到宇美面前继续发问。
宇美沉默了很久，卡卡西耐心的等着。终于，宇美低下头开口了：“我在音忍，见到了两个佐助……一个是我们熟悉的佐助，但是他对另外那个佐助的态度很毕恭毕敬的。另外那个佐助问了我一些事情，关于四个孩子和秘术的。除此之外，我一直和我们熟悉的佐助关在一起，再没有见过另一个佐助。”
这次换卡卡西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再问：“真的有两个佐助？不是什么术，而是真的两个独立的佐助？”
“嗯。”宇美头更低了，“确实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佐助。”
看着宇美这样的反应，卡卡西心里有了个不好的念头：“宇美，你不会……产生什么蠢念头吧？”
佐助有两个，可鸣人只有一个，必然有一个注定寂寞。
“我……”
“在音忍村，你会任由佐助回去，就是说你也明白他只会爱鸣人的吧？你明白这点的吧？”
“我明白的，我也从来不奢望别的，我只是……希望能陪着他而已……”宇美越说音量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傻瓜！”卡卡西大喊一声，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好，感情的事，每个人都是不由自主。长叹一声，卡卡西放开宇美，继续向木叶走去：“先回去吧。”
“嗯。”宇美依旧如此回应。
两个人，慢慢的向着木叶、向着那片灯火辉煌的所在，走去。
【二】
今夜是下弦月之夜，午夜以前，只看得到稀疏几点星光，在阴沉的夜空中昏昧不明的亮着，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纲手悄悄来到了暗部牢狱，站在关押佐助的牢房外。佐助坐在最里面的地板上，后背倚着墙，垂脸闭眼，似是不曾察觉纲手的到来一样，看都不看她一眼。
纲手看他这样，本来就皱起的眉皱的更紧了，她决定开门见山：“佐助君，我知道你回来木叶一定是为了鸣人，这我就不和你废话了。但是，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又要突然离开一年？这期间你又做了什么？”
佐助慢慢抬起脸，睁开眼看向纲手，嘴角绽放极浅的一个笑。然后他从牢房里消失了，等纲手再次察觉到他时，他已经背对纲手站在她身后。
这时纲手身边只跟着静音，此刻静音就变成了与佐助并列，站在他右手边。佐助距离她如此之近时，她才感受到佐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那并非故意为之，而是因为体内蕴含的能量过于巨大，以至于无意识就散发出来了。这种压迫感，让她一动不敢动，一滴冷汗从她脸颊滑落。
纲手同样也感受到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皱眉侧脸看向佐助：“你……是谁？”
她和佐助没有太多的接触，八年前他带着四个孩子回来时，算是接触时间最长的一次。但不需要对佐助太了解，纲手也能明白，此时此刻这个浑身散发着兽一样骇人气息的人，绝非之前留在木叶的佐助。她终于明白，执行诛杀密令的卡卡西说的“无法对佐助进行诛杀”是什么意思了。单独面对这样的佐助，她都没有必赢的自信。
“我是、宇智波佐助。”佐助轻轻的说道，直直的站立在那里并未回头，“承蒙火影大人关照，一直都惦记着我。”这是说纲手曾对他下达的诛杀令，“但我的离开、回来，就不烦火影大人您关心了。不过看在鸣人的份上，我还是提醒您一句，我一旦出现在这里，那么木叶就会又有危险了，所以还请火影大人您加强对村子的防护吧。”
“什么？”纲手转向佐助。木叶有危险？那她就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
“呵。”佐助侧身回眸，“火影大人，您应该还记得那两场大雨吧？”
纲手先是不解，继而想起了一年多前，木叶前所未有的两场大暴雨，以及随暴雨而来的蜘蛛兽，那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往何处的恐惧食人虫。再一想，佐助似乎就是在那两场暴雨之后离开了，而从那之后木叶便再也没有被袭击过……
“难道那些蜘蛛的目标是你？你是为了不再让木叶被袭击才离开的？你……”
“哼，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鸣人受伤而已。”
一切只是为了鸣人。
纲手没再发问，只对他说：“你去找鸣人吧。”
佐助闻言回身消失在空气里。
纲手静静的望着他消失的位置，站了很久。
最后还是静音开口了：“火影大人……”
“静音，什么都不要问了，就当你没见过这个人，也如此吩咐那四个暗部。”纲手按住了太阳穴。小春顾问被灭门时，她都不曾头疼过，但现在，她恨不得不要这脑袋了。
佐助说的绝情，可还是给纲手留了情面，不然哪能乖乖被暗部带来这里？而之所以这样做，怕也是为了找一个鸣人不在场的时间，提醒她要小心。
他不想让鸣人担心木叶，却又怕木叶会不够小心波及鸣人。因为明白了这点，所以纲手什么也不问了。
【三】
又过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这宇智波老宅区却还是那副熟悉的老旧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那片向日葵田也开过一茬又一茬，依然未枯。
佐助进入房间时，鸣人还没有睡，他趴在书桌前，只开着台灯。
枯黄色的灯罩将灯光也染成了昏黄的颜色，为鸣人镀了一层淡黄的光晕。房间里是如此的静谧、平和，佐助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放轻了。但鸣人与佐助，心有灵犀一般，在佐助进入房间后，鸣人就扭身朝后看过来，对上了佐助的视线。他猛的跳起来，想大声的呼喊佐助的名字，但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最后用极轻的声音唤道：“佐助。”
“嗯。”佐助应着，靠近了鸣人，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又把头靠在他肩上稍作休憩。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鸣人稍矮，佐助这样的姿势很是舒服。
“纲手婆婆放你回来的？”鸣人犹豫的问。难不成，佐助是越狱逃出来的？还是干脆把木叶给一锅端了？
“嗯……”佐助似乎要睡着了，呢喃不清的从鼻子里嗯一声，权当回答。
“佐助？回答我。”鸣人可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但佐助只说了一句：“鸣人，我困。”
“……”鸣人抖抖嘴角，一瞬间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佐助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思念佐助成狂在做梦：佐助什么时候也会耍无赖了？
突然，佐助身子一矮，等鸣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扛在肩上往床边走去。
“佐助！你这家伙干什么啊！”鸣人一惊，仍然不敢大声的说。
佐助对他的发问置若罔闻，径直走到床边才将鸣人半丢半放的扔到床上，自己再压在他身上，就闭上眼睛要睡。
“喂！先去洗一洗再睡！”鸣人怒，强硬的把佐助推开，坐起来扯他。
可是佐助好像真的困到不行了，无论鸣人怎么拉扯他，他就是不睁眼。最后鸣人也只得放弃，认命的挨着佐助躺了下去。佐助就摸索着钻进鸣人怀里，把耳朵贴在他心口，再也不动了。看着佐助沉静的睡容，鸣人突然觉得：佐助这样子真像个小孩。
佐助自然不知道鸣人的想法，他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四】
惟有听着你的心跳声，我方能安眠。
【五】
“呼啊——”远明九雀伸了个大懒腰，顺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床上软绵绵团成一团。才看向床边黑发黑眸的男人，他慢慢的说：“佐助回木叶了。”
站在床边的男人听闻，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呆呆站在那里许久，才慢慢的转过身，再慢慢的朝门口走去。没走几步，被出现在面前的远明九雀拦住了去路。
“听说，你们人类把难过的心情强忍住，是会生病的哦。”远明九雀盯着他的脸，那张和佐助一模一样的脸。他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气质都会变得和佐助一模一样，连远明九雀都有点难以分辨。
男人看着远明九雀，又是许久，才语调平淡的说：“我没有难过，你多想了。”说完，他绕过远明九雀，继续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他不得不又停下，因为远明九雀抵在了门上又挡住了他的去路，又问他：“我纯粹只是好奇，你和漩涡鸣人在一起整整十年，就这样让给他，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男人盯着远明九雀的眼睛，还是许久，还是语调平淡的说：“谈不上什么让不让吧？鸣人从来就不是我的。”
“哦？”
“我一直都认为佐助死了，所以、我、回到鸣人身边陪着鸣人，呵呵，以、佐助、的名义。”男人在说到“我”与“佐助”时，都顿了顿。然后他笑了，那样淡淡的笑，轻烟一样缥缈，“但现在佐助回来了，他还好好的活着呢。那么，我就该消失了不是吗？我本来，就只是顶着佐助的名义而活着的……该说是什么好呢？替身吧？”
远明九雀没再说话，只是让开了路，看着男人开门、出去、关门。
“哎，总算明白为什么佐助不杀你了。”远明九雀抱住自己的双臂，轻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诞生的那一刻，你只继承了佐助对鸣人的思念与爱恋的缘故吗？你对鸣人的爱，太纯粹了，纯粹到你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鸣人。也只有鸣人。连你自己，都不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若是你自己的世界里，你都不存在的话，你还能存在于哪里呢？
佐助不杀你，因为如此纯粹的爱着鸣人的你，正是佐助所憧憬的自己吧。
但当年的他，除了爱还背负了太多。父母、哥哥、族人，一切的一切交织成了一张网，让他无法逃脱。于是他为自己盖了一座坟墓，埋葬了自己的心，然后为了追求力量而远走他乡。
也离开了自己的最爱。
人类真是一种复杂到不可理解的生物，明明很爱、很想要，但总是会被其他的什么所影响。直到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那一刻，才猛的顿悟，却为时已晚。
最终，佐助自己酿成今日这局，这解不开破不掉的局。
“哎……”远明九雀躺回床上，苦笑不已：“我还真是……搅进了一场大麻烦啊……”
可是，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想见你。
也许未来，当我们重逢之时，你会笑我蠢，竟然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人类么，杀不尽斩不绝的弱小生物罢了，哪里值得我们为之如此费心费力？
但我最爱的人啊，那是因为你不曾见到，人类为了自己的挚爱而甘愿付诸一切时，所能引发的奇迹。那是何等强大的精神能量，连生与死的法则都能逆转，从虚无之中再生，只是为了爱！
其实我们，才是弱小的那一方吧？
【六】
一大早的，就有人来砸水月的房门，砰砰磅磅的，水月无比火大的拉开门就想骂人，却立刻被一群手下给团团围住了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嚷嚷不停，吵的水月晕头转向的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那群手下也不再多言，直接抬起他就往外跑。
“喂喂，你们这是闹叛变么！拜托！绑我是没用的，这里的首领是佐助！是佐助啊！”水月挣扎不已。可他再厉害，一是未完全睡醒，二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最终什么也没能做，老老实实被那群手下给“绑”走了。
一群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抬着水月来到了基地外面，才将他放下。一路上只有闭目养神的份的水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整个人猛的定住了，然后眨了眨眼，他忽的跳了起来，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风景。
曾几何时，音忍村有这么巨型的草木的？
一株株异常巨大化的树一棵紧挨着一棵，将音忍村围了个铁桶一般。粗壮的主杆似乎直通上了天，仰的脖子都发酸了，也依然没看到顶。光线迷蒙灰暗，阴天一样。
“怎、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的？”水月下意识抓住身边最近的手下的衣领，将他揪到了自己跟前，大声质问。
“我、我们早上醒来就、咳咳、就发现变成这样了……所以、咳咳、才急着去找你……”那手下领口被水月死死揪住，勒住了喉咙，呼吸都有点不畅，脸憋成了猪肝色。
“啧！”水月丢开他，又仔细环顾了一圈，转身就往基地里跑，他得去向佐助报告这一切。
哒哒哒跑到佐助门前，也不敲门，水月直接推门就往里冲：“佐助！大事不好了！村子……咦？”话未说完，他先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房里没有亮灯，一片黑暗中，佐助就面冲门口坐在床边的方凳上，身子微前倾，垂着脸垮着肩，一只手搁在腿上，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
看到他的第一眼，水月错认为自己看到了一具坐着死去的尸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