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30
第三十话
【一】
暗杀事件过去五个月了，木叶的宵禁依然在继续，大有不把凶手抓住誓不罢休的劲头。虽然木叶新任高层的意思，是为了掩盖这次暗杀事件。毕竟事件才过去不久，如果就松懈了，必然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那不如拖久点，传出去也无迹可寻，只会被当作闲谈了。
而直到现在，木叶的普通村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木叶对宵禁的借口，是为了抓住“窃取了重要情报的间谍”。
这借口倒也说的过去。毕竟不管是哪个忍者村，都会在其他村子按插间谍。木叶里也有。正是大蛇丸入侵木叶村之后，木叶方面察觉了自己情报作业上的缺口，才给了团藏上位的机会，让他从地下转向地上，却导致了另一场争斗。好在无论哪个，这些出自木叶内部的破坏者，已经永远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了。
说实话，虽然借口是抓间谍，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大规模抓捕行为，还真的抓出来不少的间谍。数量之多让木叶大吃一惊：其他村子这是要干什么？准备发动战争么？
而审讯他们的结果，让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这些间谍的目的几乎都是宇智波佐助——
写轮眼，唯一连尾兽都可以控制的瞳术，果真成了其他忍者村觊觎的目标。
如此一来，因为连番突发事件加上纲手的刻意为之而一再被搁置的一个议题，就不得不被排入高层会议议程了。
这个议题就是，佐助消失的真相。
毕竟，他是突然就不见了的。以他的实力，想如此隐蔽的将他掳走的可能性为零。那仅剩的可能性只能是他是自己离开的。
这个曾经的叛忍，是否是再一次叛逃出村了？
偏偏这个时候，负责审讯那些被抓的间谍的伊比喜又上报了新讯息——有一名间谍亲眼见到佐助自行离家，往村子北面的方向去了。
宇智波老宅区只有佐助家住人，平日里只有和鸣人相熟的几个人会出入这里，加上佐助本身的警惕性，这些间谍根本无法接近这里。所以大多数间谍选择了隐在与宇智波族地相接的地带，但也有少数几名选择了“登高”，在可以瞧见那片老宅的地方远远守望。
这名无意撞见佐助离去的间谍，便是后者里的一员。他虽看到了，却不敢跟去，也没法跟去，因为一个眨眼佐助就不见了人，也寻不到任何他的痕迹。
这条消息让这场会议异常安静，没有人开口。
木叶北面，是音忍村的位置，佐助往那个方向，必是回了音忍村。
叛逃过一次的叛忍，果然是再不可能回心转意么？
纲手一直侧过身子，面无表情的望着会议室里的装饰盆栽出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最终还是与会的奈良鹿久望望她，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代替纲手宣布散会。
在二十三名旧任高层被暗杀殆尽后，除去火影和两名还活着的老顾问，身为火影军师的鹿久算是最高指挥官，他如此说，这会便就散了。
卡卡西——在二十三名旧任议事高层全部被暗杀后，他成为新任命的议事高层中的一员——也想走的，被鹿久暗暗制止了。待的走廊里的脚步声走远彻底消失后，鹿久转身面朝纲手，问道：“火影大人，人都走干净了，有什么话您说吧。”
这时会议室只剩了四个人——纲手、静音、鹿久和卡卡西。
纲手依然沉默着，一动未动。好一会儿，她的表情才变了，眉头紧紧皱起，站起身看向鹿久和卡卡西：“鹿久、卡卡西，我现在对你们下达最高级别的机密任务——出村寻找宇智波佐助，然后就地诛杀之！”
卡卡西闻言一愣，但鹿久随即反应过来：“火影大人，你是怀疑……暗杀者是宇智波佐助？”
鹿久这么一问，卡卡西回过神：“火影大人，无论是这次暗杀事件还是佐助消失，我们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杀掉佐助，是不是太草率了？”
“无论有没有这次暗杀事件，宇智波佐助都严重违反了木叶的规定。”纲手斩钉截铁的说，“第一次的叛逃，看在他尚且年幼又及时赶回从晓手中拯救村子的份上，功过相抵，只是软禁了事。可十年前他竟敢擅自带着鸣人第二次离村，加上这次。无论他是不是叛逃，也无论他是谁，都再没有任何可以原谅他的理由！”
“那万一他……”卡卡西有点急了。
佐助和鸣人这十年，他从头看到尾，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佐助这次依然是叛逃出村，他的悄然离去，必然有他的理由。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不然的话，鸣人该怎么办？
“卡卡西，这不是和你们商讨，”纲手语气强硬，“这是命令。”
卡卡西怔了怔，垂下了脸不再开口。
一旁的鹿久看看卡卡西，再看看纲手，有些无奈。关于宇智波佐助这十年里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毕竟自家的儿子时不时会和人结伴去他家走动。他想他大概猜到了卡卡西心里在想什么，可纲手说的对，且不说佐助本身的叛忍身份，光是三次擅自离村，就是杀无赦的罪了。
“鹿久要主持村里日常事务，所以只暗中做资源支持，具体的情报和暗杀行动，由卡卡西负责。”纲手猛的顿了顿，忽的苦笑起来，看着卡卡西：“两名仅剩的根之忍者都是你的手下，真不知道该说只是巧合还是天意了。”她说的无比苦涩。
根之忍者，团藏本就只为暗杀而精心培养的杀人机器。
卡卡西闻言身子极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但依然垂着眼不说话。
良久，纲手才又说：“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卡卡西你去通知佐井和宇美，三个人即刻出发，潜入音忍村寻找佐助，然后……就地诛杀！”说完，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回了身后的软椅。
【二】
卡卡西慢腾腾的朝佐助家走去。
他现在乱的很，纲手将这个任务定义为最高级别的机密任务，也是为了禁止他再次告诉鸣人，发生像上次那样的骚乱。
可是这件事情，就算自己可以做到将它带进坟墓里也不告诉鸣人，佐井呢？宇美呢？只要有一点点的泄漏的可能性，鸣人且不论，鼬、朝美、葵和花歌，四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佐助。
佐井……宇美……
卡卡西猛的站定了。
任务完成后，他们也会一起被抹消吧。
“呵……是要将他们当做弃子了么？”卡卡西默默的站立了一会儿，最后仰头看看没有云彩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蓝的好刺眼。
卡卡西嗖忽一下从路上消失了。
【三】
今天的晚餐，鸣人突发奇想的想要做自助烧烤，便去村子里买了上好的肉，又找了家店租了烤炉来，就在西客间正对的庭院里折腾起来。
“喂喂，鸣人，这么好的景观庭院，你可不要一不小心给烧了。”佐井坐在一边的走廊上看的心惊胆战。
“什么嘛，不要这么小看我么，佐井。”鸣人回脸对佐井眯眼撇嘴，不爽他对自己的质疑。
“嗯——”葵前倾身子抽动鼻子，使劲的闻，然后口水就流出来了，“好香的味道啊！应该会很好吃吧，嘿嘿！”
“好饿了啊，鸣人，还要等多久才可以吃么。”花歌坐在葵身边，摸摸自己的肚子，扁着嘴问。
“所以说，刚才不就告诉你了么，”站在鸣人身边捧着盘子，帮忙接烤熟的肉的朝美转身看着花歌，“房里的桌上有米饭和配菜啊，饿就先去吃一点啊。”
“不要，我要吃烤肉。”花歌表情不变、动作不变，一口回绝。
“你这家伙……”朝美挑挑眉，无可奈何。
“说起来，鼬和宇美今天又是一大早就不见人了。”鸣人又夹起一块烤熟的，放进朝美捧起的盘子里，“啊啊，真是的……”鸣人高涨的情绪有点回落了。
鸣人不再多话，看似在专心烤自己的肉，思绪早来回翻了好几遍。
甫一知道原高层暗杀事件时，听到卡卡西说仿若那暗杀者能够穿墙而过，鸣人便知道了这事肯定和鼬有关，并且他知道宇美肯定也猜到了。
他开心担心宇美会不会说出去，可宇美什么都没有表示，他才放了心。也就是那时候，鸣人诧异于自己的想法——鼬杀了人，他却只想着为他掩饰？
可……他就是这样想的……
人，是一种会改变的生物啊。
而鼬，也变了。
每次鸣人找他谈话，他都会很乖的听鸣人说话，可是鸣人说完了，他转身该不见人了就还是不见了人。
阳奉阴违。
那孩子，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让鸣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忽的传来葵爽朗的笑声，鸣人闻声看过去，不知道佐井与她和花歌小声说着什么，惹的花歌窘迫的红了脸，而葵则哈哈大笑。
鸣人再一次感慨：朋友就是好啊，幸亏有佐井和宇美帮忙，不然只是自己的话，天天使用影分身也会手忙脚乱吧？
察觉到鸣人的视线，佐井转头看回他，两个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鸣人微微一笑，扭回头继续烤剩下的肉。
佐井也随之一笑——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因为你也不会给，那么，就只要能这样看着你，就够了。
“哟，下午好！”卡卡西突然在墙头冒出来，蹲在那里，“好香啊，吃烤肉么，伙食真不错。”
“卡卡西老师！”鸣人夹起一块肉，对着他挥了挥，“来的正好耶，一起吃吧！”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卡卡西笑着跳进了庭院，三个小鬼齐声和他打招呼，他笑呵呵的回应。
走到鸣人身边看了看他已经烤好的肉，卡卡西不禁感慨了一番人有时候果然需要逼一下自己，才能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谁能够想到当年的吊车尾鸣人，如今会变成这副好爸爸模样？
佐助离开木叶以后，卡卡西忙里偷闲过来了几次看望鸣人。每次来，都能察觉到鸣人的进步。原本那个自己公寓里永远乱七八糟、吃饭顿顿是拉面的鸣人，在佐助消失后的九个月里，成长为一个能照看家人的真正的大人了呢。
“啊咧？宇美呢？还有一个小鬼呢？”卡卡西坐到走廊上左右张望。
“鼬哥每天都自己跑去小树林里修行，宇美不知道。”葵争先回答。
“诶？自己修行？”
葵忽然收了笑脸，低下头沉默了。
反而是花歌，依然表情不变动作不变的说：“嗯，鼬哥一直苦练爸爸消失前教给他的剑术，那只有他和爸爸会，所以别人跟着去也没用。”
卡卡西没想到这个问题也会牵扯到佐助，忙转了话题：“嗯——鸣人做的烤肉还真香啊，闻了就觉得肚子饿了。”
“啊哈！卡卡西老师你鼻子真灵，绝对可以和恰克比咯！”鸣人端着一大盘烤肉过来了，朝美端着另一盘跟在后面。
“可以吃了吗？可以吃了吗？”葵一下子来了精神，流着口水盯着色泽柔嫩的肉问道。
“可以了，可以了。”鸣人尤其宠溺这个唯一的女儿，将肉递给了跟着姐姐站起来的花歌，“和你哥哥一起端进去，小心点别掉出来了。”
“哦。”花歌接过盘子，和已经站上走廊的朝美往屋里走去，葵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
三个大人则谁也没动，还留在走廊里。
“太阳要下山了。”鸣人挠挠头发，望着西天已经落下一半的红日如是说道，“他们两个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鸣人，你也放心让鼬乱跑？”卡卡西看着鸣人的脸。
“嘛……最近，村子派了很多暗部来这宇智波老宅区周围，有他们看着，不法之徒根本无法进出这里，鼬能出什么事么？”鸣人回望卡卡西说道。
宇美的结界，在佐助消失后就解开了，那样的设置太扎眼，简直像是防备木叶一样，难免会招来是非。而恰好，原高层被暗杀事件后，搜捕出来的大量间谍让木叶紧张起来，因此派了很多暗部来保护兼监视，两下刚好凑巧了。
“鸣人……”卡卡西无奈的叹气。
“嘿嘿，而且有宇美跟在鼬身旁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问题啦。”鸣人咧嘴笑了。
“喂喂喂，那只是我猜的啊，毕竟偶然去小树林找鼬，大多时候宇美都不在那的。”佐井连忙说道。
“不，”鸣人也站上了走廊，“我相信，宇美一定会跟在鼬身边的。”说完鸣人对着两个人笑了笑，霞光映红了他的脸庞，映射进他弯起的眼睛里，像两团火焰在跳动。
作为仅有的另一名知情人，宇美是绝对会帮他看好鼬的。
随即，鸣人转身走向屋里，边走边大声说道：“哟西！今晚我们敞开肚皮大吃一顿吧！”然后就坐在桌边伸手想拿筷子，被朝美啪的打开了他的手。
“鼬哥和宇美不回来就算了，客人都还没入座呢，鸣人怎么可以先偷吃。”
“朝美，不要这样板着脸嘛……我只是想先尝一块看味道怎么样啊。”鸣人讪讪收回手，无奈道。
不光朝美，一直口水狂流的葵和喊了半天饿的花歌，都老老实实坐在桌边没有动筷。
“佐助真的是个好父亲啊。”卡卡西低声感叹道。
“是啊，他的孩子都被教导的懂事呢。”佐井想起鸣人晕过去那次。明明粘鸣人粘的很厉害的，可那时朝美还是拉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站起来，让鸣人去休息。
两个人也进了屋子，在桌边坐下。
屋里越发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宇美先回来了。
紧跟着是鼬。
这下人员总算到齐，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四】
入夜，还未深，四个孩子都睡去了。
卡卡西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鸣人，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找佐井还有宇美的。”
“哦？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吗？”鸣人紧张起来。
“嘛嘛，鸣人你不要这么草木皆兵的，只是火影大人要用的一种草药没有了，又必须去土之国才能挖到。想派上忍小队去有点大材小用，村子现在事这么多呢。可是派新人去吧，毕竟是岩忍村的地盘，又怕出事。所以叫我们三个去，少个人也没问题的，就算做卡卡西小队出外派任务了，两全其美嘛。”
“卡卡西老师……”鸣人低下头，“还有佐井、宇美，对不起，因为我这样的队友，连带的你们都无法出好的任务了。”
“没事的啊，”佐井笑，“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我和宇美才得以天天来你这蹭饭啊，我都攒下不少钱了呢。”
“喂喂……佐井，你几时变成财奴了？”鸣人乐了，“真是的，想要安慰我，也不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么。”
“不是借口啊，”宇美也一本正经的说，“真的省下了不少饭钱呢。”
九个月呐，天天来蹭饭……
“咦——”鸣人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要不要去计算一下生活开支是否平衡了。
“哈哈，好了、好了，你们三个不要闹了。”卡卡西站了起来，对鸣人说：“那么今晚佐井和宇美就跟着我回村子，明天早晨我们就出发，到我们完成任务回村子为止，这两个人就先不过来了。”
“是。”佐井和宇美应声站到卡卡西身后。
“啊……没有预定回来日期吗？”鸣人也站了起来。
“嘛，要取得那草药有点麻烦呢，虽然没什么危险可要绕些圈子才行，因此说不准。”卡卡西照旧耸着眉毛，但笑眯了眼睛，“我们会尽量赶回来的，鸣人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好好照顾四个孩子。”
“这是必须的啊。”鸣人也笑了，“那，我先预祝你们顺利完成任务，早点回来。”
卡卡西依然笑着，淡淡的望向鸣人，说道：“希望能借你吉言吧。”随即转身带领佐井和宇美走到庭院里，又转身看着站在走廊上的鸣人，“那么，暂时再见了。”说完跃出了庭院。
“鸣人，晚安了，等我们回村子时见了。”佐井随即也离开。
宇美看着鸣人，只说了一句话，“鸣人，看好鼬。”然后也走了。
“嗯，我会的。”鸣人自是明白宇美说的“看好”是什么含义。对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庭院，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一路平安啊……大家……”
今夜，月朗星疏，无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