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27
第二十七话
【一】
“我想变强。”鼬说，“所以，请你帮我修行。”
宇美一愣：“你不是应该找鸣人或者卡卡西吗？就算是佐井，也要比我……”随着鼬的目光越来越冷，宇美的不由自主的就绷紧了身体。
“正因为你是最弱的，所以才第一个找你。”鼬打断她的话，“毕竟现在的我，连你都赢不了，不是么。”
“鼬……”宇美语塞。
“况且，”鼬直起背露出脸，然后笑了，嘴角上扬，眼神却不起半点涟漪，“你……可算是和我非常亲近的人了，知道我有……”
“鼬！”宇美蹙眉，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太不注意了，“有些事，我们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天知道此时此刻，附近有没有派来监视他们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鼬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宇美身边。他刚到宇美肩膀高度，却像大人一样抬手拍在宇美肩上，又微微仰脸对宇美浅浅一笑，“那么，明天早上见了。”
“鼬。”鼬一靠过来，宇美顿时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可她还是问出了口：“你这突然的是……”
“我说了，我想变强，要强到再没有人敢欺负我！”鼬搭在宇美肩上的手，用力攥了一攥，继而反问：“怎么宇美你这么抗拒教我？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是讨厌你！只是我……”
“我可是很喜欢宇美你啊，而你也不讨厌我的话，还有什么不可以的理由呢？”
“这……”宇美再次语塞。
“哈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很早来找你的。”鼬笑笑，道了晚安就离开了。
宇美看着鼬走出房间，有点无奈。明明在鸣人他们面前的时候，鼬也没这么气势逼人啊，怎么刚才突然强势的令人无法回绝？
——你，真弱啊。
耳边依稀响起第一次对话时，鼬说的话。
宇美满面黑线的想：果然是自己太弱了么？
【二】
连续两场特大暴雨，让火之国的多条河流水势暴涨，部分处于河流下游的地区出现水灾，必须紧急调配救援人员救灾。所以火之国将会有一个国家级别的大行动，期间的国家防卫工作也会随之有些调动，因此火之国大名派来使者，要与木叶高层进行协商整合。
木叶这边要派出一个会议团，人员高层决定了，只差纲手决定代表了。
纲手翻了很久的花名册，决定了人选：“静音，通知奈良鹿久，由他作为会议团的总代表，带团参加这次会唔。”
“是，我知道了。”静音应下来，走出了火影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了纲手自己。她将花名册随意扔在桌上，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可忍不住又开始想鸣人和佐助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鸣人已经成为那四个孩子的监护人，即便是律法上也得以认可。然而她不相信，那帮一直对写轮眼有所图谋的老家伙们，会真的就此罢休。佐助再回木叶时，已经有了可与那个宇智波斑一战的实力，高层们无可奈何。可现在，他的孩子们毫无抵抗能力，没有比这更好的下手目标。就算不确定是否会开眼，但总值得赌一把。
鸣人做为新生代里的佼佼者，很多高金额的S级任务都是冲着他的名声而委托木叶的，依然得派他出长期任务。那么在他出任务时，小樱几个甚至是凯、伊鲁卡等人一定会帮忙照看，可人再多也可以被钻空子。这些事，没有比那些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们更会玩弄的。
但不交给鸣人，无论交给其他什么人或机构，恐怕能被钻的空子更多，哪怕是自己。
况且，这还只是村子内部的，来自外部的觊觎目光更会不少。毕竟，现在只有木叶拥有九尾人柱力。于是能够压制尾兽的力量，将是其他各国今后的主要追求方向，而其中最现成的力量，就是写轮眼。
可要因为这个就对那四个孩子严加看管的话，迟早他们又会落到村子内部有所企图的家伙手里，到时还是一场麻烦，甚或灾难。
两边都无法完美。
“唉……”纲手忍不住一声长叹，睁开了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渐渐的，视野里浮现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冷清少年，那是当年初次见面的、十二岁的佐助。然后他一点点变化、一点点长大，成为冷峻的成熟男人。
佐助，你再次悄然消失，将你的孩子、鸣人，都推至不容乐观的境地，到底为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你的孩子和鸣人都更重要的？
纲手突然后悔了。
她后悔当年放任鸣人靠近佐助，直接酿成今天的局面。
如果，当年立刻将鸣人派出村子常驻，让他和佐助从此成为陌路，现在是不是就……
“成为陌路……那两个孩子？可能吗？”纲手苦笑，想起了自来也，“无论怎么阻挠，那两个孩子必定还是会在一起的吧，自来也？”
羁绊。
还是命运？
纲手感觉好累，极度的疲乏。
【三】
宇美好早醒了。
整晚噩梦连连，不停的被各种怪物追着逃，终于不想再睡了。
宇美认为自己醒的真的很早，因为外面天还黑沉沉的没有一点亮光，可当她进浴室洗刷完毕出来，鼬已经等在她的房间。
“你要再不醒，我都想进来喊你起来了。”鼬如此说道，眼睛是艳红的写轮眼。
“你……几点起来的？”宇美挑挑眉，不敢相信的问。
“现在这样的我，不需要睡觉。”鼬淡漠的回答，垂下眼皮，似想遮挡自己的眼睛。
宇美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鼬会发动写轮眼。当鼬变成灵体状态时，一定是写轮眼发动的情况下。之所以没能察觉这点，实在是因为灵体鼬现在和本体基本无异，完全不是那副幽灵的模样，看来鸣人和佐助做了什么吧？
“走吧。”鼬拉住宇美就朝窗外冲去。
“咦？你等……”可不等宇美说完，她已经撞在玻璃窗上了。
“啊，抱歉，我习惯了直接穿来穿去。”鼬两手叉腰，面无表情的说，“忘了只有我才能这样了。”
“……”宇美想揍人，很想。
【四】
“哈啊——”鸣人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边走进厨房。
他开始准备众人的早餐。
昨晚卡卡西并没有在这里留宿，他说还是在村子里留个人比较好，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做出应对。凯一行三人更不可能在这里留宿，结果还是佐井和宇美留在这里。
自己是主人，总不能让客人做饭给自己吃吧？
主人……
鸣人切菜的刀顿了一顿。
自己，也不是这座房屋的主人吧？毕竟，这是宇智波府邸，而自己，姓漩涡。
“鸣人……”朝美的声音在背后弱弱想起。
“啊，朝美，这么早你就醒了？”鸣人看着朝美晃悠悠的走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着他走过去，把他抱起来。
“不是啊，”朝美摇摇头，“还困呢，可是突然发现鸣人不见了，不敢睡了。”
鸣人的心狠狠揪了起来，一瞬间痛的他几乎窒息。
“对不起，”鸣人动作轻柔的将朝美的脑袋按在肩膀上，“你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朝美小手环上鸣人的脖子，脑袋在鸣人脖子上蹭了几蹭，靠在他肩上睡过去了。
鸣人抱着他回到主卧房里，葵和花歌挤到了一起，虽然没醒可满面惊惧之色，让人心疼。
将朝美放在鼬旁边，他躺在了朝美和葵中间，朝美摸索着钻进他怀里，这才算是睡安稳了。
鸣人抱着他，又伸一只手拍拍葵的背，只希望他能舒展一下皱起的眉头。
这一刻，鸣人有些恨佐助。
说什么想给自己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最后却这样抛下一切离开。自己就算了，可是孩子们，要怎么办？
“你这个……混蛋……”鸣人不出声的喃喃自语。
【五】
鼬将宇美带到佐助训练他的小树林里，宇美好奇的环视一圈，就没再张望。
“唔……说是要我帮你修行，可我是根培养的忍者，我所会的，都是些摆不上桌面的暗杀术啊。”宇美百般无奈，实话实说，“尤其我是难得适合修行秘术的体质，所以对忍术也只有个字面上的了解，我能教你什么呢？”
“我想要你的速度。”鼬盯着宇美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
“我的速度？那个啊，也算是我天生就有的，就像我的感知力一样……”提及此，宇美才突然察觉一件事情——她的感知能力似乎消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不再使用感知力，而是运用基本的视、听、嗅、味、触五感来感应周围的一切的？
宇美慢慢沉下脸：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
“没关系，就算快不到你的程度，我总能比现在更快吧？”鼬并不知道宇美在忧心别的事情，他看到宇美沉下脸，只当她想拒绝自己——这可不行。
但宇美低着头，自顾自的回忆起来。终于，脑海闪现自己在医院醒来的画面，小樱惊恐的脸，还有那显然遭受过重创的废墟。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鼬的脸突然出现在极近的地方，近到宇美都能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映像，她忙退开几步。
“嘁！磨磨唧唧的，天都要亮了。”鼬抬头望望天空，语气里满是抱怨，“我必须回去一下，你等在这里！”然后朝家跑去。
不管不顾鼬话语里的不敬，宇美依然在思索自己的变化。
太阳慢慢探出了头，向大地洒下第一缕光芒。小树林的一切都映着金灿灿的光，明亮无比。
忽而有人拍上宇美的肩膀，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鼬。
“你……怎么了？”鼬问，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半响，宇美才摇摇头：“没什么。”然后转过身，“如果你只是想提升自身速度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修行，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可是很苦的。”
“哼。”鼬不屑的撇嘴笑了——你再严，能严过我的父亲吗？
【六】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现在如何纠结如何思索，失去的也不会回来。
就像鸣人和佐助吧——宇美如此想。
无论鸣人如何去想、去怨、去恨，佐助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也无论鸣人如何去哭，去痛，去悲，佐助不会回来就是不会回来。
所以鸣人不怒、不殇。
正可谓逝者已逝，生者却要继续。
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人，或许会再重逢，或许再也不见。而在生命已经结束、人生已成定局之前，谁也说不准等待我们的会是哪一个结果。
我们惟有等待，在几许期待、几许不安中等待。也不知道还需要等待多久，也许一秒、也许一辈子，可还是只能等待。
直到，等的人归来。
【七】
“这么一大早的，鼬到底跑哪里去了么？”鸣人坐在西客间的走廊上，看着朝美、葵和花歌在庭院里彼此练习攻防体术。
昨夜走前，卡卡西特意提点鸣人，让孩子尽快遗忘这几天的经历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尽快回到原来的生活。所以今天，鸣人就按佐助一直给孩子们制定的课程时间，让孩子们修行忍者基本课程。
“宇美也不见了，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吧。有她跟着不会有事的。”佐井也站在院子里，时不时指正一下三个孩子的动作。
鸣人的实力极强，可当年以吊车尾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他，并不适合当教授基础课程的老师，于是这一任务就交给佐井了。
鸣人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焦躁，却在心里急吼：就是因为宇美也一起不见了，我才担心啊！
上次宇美因濒死状态入院，元凶正是鼬，这件事只有鸣人、佐助和两个当事人知道，鸣人是真怕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可鼬的写轮眼和特殊的体质，还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的好吧？如果让佐井察觉自己情绪不对，追问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心里再急，鸣人表面上还得云淡风轻。
“唉，到底去哪里了啊？不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鸣人长叹一声，百般忧虑。
“安了、安了，宇美加入我们也快十年了，你还不知道她吗？虽然看起来一般般，可真遇到什么危险，她还是很可靠的啦。”佐井转过脸，笑着对鸣人说。
“嗯……”鸣人也只得咧嘴笑笑。佐井都这么说了，他要还是一脸愁容的话，万一引起佐井的怀疑就不好了。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会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情，会……说谎骗人了……骗的还是自己的至亲队友……
垂了眼不再看院里的人，鸣人暗暗有些伤神。
佐助……
这十年里，你总也不肯告诉我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曾那样肌肤相亲，融为一体，可我却还是到不了你的心里……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只有自己，才不会欺骗、背叛自己么？
人真的是只能孤零零的来，再孤零零的去么？真的只有迫于生存、建于共同利益之上的关系，才会牢不可破么？假如离开我，你就将死去的话，你还会离开我吗？
呐？佐助？你还会吗？
鸣人抬起右手，紧紧压在胸口的位置。
此刻那里，剧痛无比。
痛到，似乎天空都塌了，一块块的碎片狠狠砸向大地，砸出一个个深坑、一道道裂缝，大地也陷了。而鸣人，再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鸣人！”花歌第一个看到鸣人歪倒在地板上，立刻大喊着冲上走廊。另三个人紧随其后。
佐井轻轻揽住鸣人的脖子，让他上半身坐起。发现他呼吸异常急促，脸涨的通红，五官都扭曲了，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
佐井想立刻送鸣人去医院，可是一看围在鸣人身边的三个小孩，又犯难了。
昨晚趁鸣人在二楼时，卡卡西和凯有说到过目前的形势，这几个孩子身边现在最好是时刻有人跟着的好，就算以防万一了。
正左右为难时，佐井感到鸣人的呼吸声缓和了，低头一看，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佐井？我……我怎么了？”
“你刚刚昏了过去。”佐井察觉鸣人想起来，便扶着他慢慢坐起。
“鸣人……”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呼唤道，可声音依然低的刚好能听到，刚刚鸣人的模样吓到他们了，生怕自己声音大点，他就又会晕过去。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鸣人笑着挨个摸摸他们的头，安抚他们的不安。
“你真的没事了？要不要去下医院，你刚才……”佐井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鸣人打断了他的话：“佐井，我真的不要紧了。”确实，他的呼吸、脸色，都恢复了正常，表情也舒展开来。
“好吧，不过你还是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孩子我来看护就好。”
鸣人有些迟疑，孩子们现在粘他粘的紧啊……
“鸣人，你去休息吧，我们跟着佐井大叔就好。”朝美说着，边转身把弟弟和妹妹拉起来，三个小孩并肩站在鸣人身前。
“朝美……”
“真的，佐井大叔教的很好啊，我们一定会好好跟着学的。”朝美说着笑了，虽然很像哭。
“鸣人，接受孩子的好意吧。”佐井也在一旁劝道。
鸣人沉默一会：“好吧，也许昨晚有点没睡好吧，哈哈，那我去补眠，午饭时再叫我啊。”言罢，就起身朝屋内走去，脚步还有着不稳。
一时间，再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