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22
第二十二话
【一】
鼬感觉每走一步，自己浑身的肌肉都酸疼不已，不至于步履维艰，却真不舒服。脑海里有几个画面若隐若现，昨晚做梦了么？想来想去没有头绪，鼬甩甩头问走在身前的男子：“父亲，今天我们怎么修行呢？”
“室内修行。”佐助头也不回的下楼梯。
“室内？痛……”一走楼梯，鼬就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腰背的肌肉也闷痛不已。
听到鼬喊痛的佐助停住步子，扭腰转身看向鼬，看见他紧皱的眉和撅起的嘴，向他伸出了手：“我抱你。”
“咦——”鼬呆愣当场：今个父亲是怎么了？难道老天下雨的同时也给他下了咒？
“不要算了。”佐助很快的收回手就打算继续下楼。
“我我我我没说不要啊！”鼬连忙大喊。
佐助这才哼一声再次转过身子，朝鼬伸出了手。鼬这次没有任何迟疑，扑进佐助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佐助没有打横抱起鼬，而是一手搂住鼬的腰一手抱住他的屁股，让鼬保持了竖立的身姿。然后父子二人继续下楼，朝西客间走去。
鼬十二万分好奇的盯着佐助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让昨天还对自己无比严苛的父亲突然如此亲切。
“干嘛这样看我？”佐助受不了鼬的目光了。
“嗯……有些奇怪而已。”鼬老实回答。
“奇怪？”
“总觉得最近两天，父亲你一会儿一个样，还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佐助没有回答，径直走进西客间，将鼬放在木地板上，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今天，你就把这西客间的木地板擦一遍吧，一定要擦的像镜子一样明亮。”
“哈！为什么？”鼬大呼小叫起来。
“你不是浑身肌肉疼么？用这个做热身运动活动一下，就不会疼了。快点擦哦，擦不好不准吃饭。”佐助说完，自顾自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自己泡了一壶清茶。闻着淡淡茶香，他将盛有茶具的托盘端进西客间，坐到了方桌边。
鼬已经认命的在拉门前，撅着屁股来回擦木地板。
拉门昨晚一夜没关，还好雨势狂暴但没有风，因此只是走廊有些湿，屋内并没有溅进水。
庭院里的积水怕是不浅了，水声隆隆像瀑布一样。
佐助倚在方桌边，看了一会儿，伸手一摸茶壶，只比手温热一点，温度刚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一口，看着还在与木地板苦战的鼬，想起了很多很多鸣人曾说过的话——
刚把孩子带回来时，鸣人说：佐助你怎么看的过来这么多孩子？不如我退掉公寓，搬来这里帮你照看他们吧？不要这么不信任我嘛，你不也是第一次照看孩子么？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刚给孩子起好名时，鸣人说：嗯嗯，佐助你真的好会起名字啊！鼬是期待他如你的哥哥一般出色，朝美是希望他人生如朝阳一样美丽，葵是想要她有向日葵那样美满的生活。不过啊，不觉得幺子的声音美妙的像花灵在唱歌吗？叫他花歌吧好不好？
刚能煮像样的饭时，鸣人说：佐助你做的饭真好吃啊！菜都炒的这么好吃啊！真好吃真好吃！以后我再也不要出长任务了！我要天天呆在家里吃你做的饭！不过……明天做点肉吧好不好？好不好？
刚开始训练孩子时，鸣人说：佐助你不要老是对孩子那么凶啦，我们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会调皮捣蛋的啊……咦？什么？你不是……呃！不管啦！总之你就是太凶了！
首次为自己做饭时，鸣人说：佐助你坐好了等着吧！这可是我比着食谱苦练的爆炒蔬菜丁哟！从此我也是会做饭的男人了，哼哼哼，绝对让你吃一次还想吃，永远忘不掉的，嘻嘻嘻！
……
……
……
那次阳光明媚，自己忍不住抱他时，鸣人说：佐助，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呐。
——佐助侧身趴在方桌上，喃喃低语：“鸣人……”
鼬闻声停止了擦地板，抬头向佐助望去，才看到佐助已睡着，一时也不确定，刚刚是否真的听见他说话了。犹豫一下，鼬还是丢开抹布，悄无声息的走到佐助身边，蹲下身子看佐助的脸。
他随之愕然了。
因为他看到，一滴泪流出佐助的内眼角，滑过鼻梁，从鼻尖滴落在茶杯里，发出清脆一声水音。
“父亲……”鼬低声呼唤。
然而佐助依然睡着，眉间满是哀伤。
【二】
从未有过的大暴雨，给木叶带来了大麻烦。
木叶村地势是略微低于周围地形的，连降两场大暴雨，村子的地下水道排泄不及，大片路面被淹没。
纲手站在玻璃窗前，忧郁不已，同样忧郁的还有站在火影办公室里的一干高层。
这雨要还不停，木叶就真的会水灾泛滥了。
可是雨势太大，实力一般的忍者站在雨里，被打的想要直立身体都很难，遑论做事。
“唉……”纲手叹气。
众人也沉默着。
唯有卡卡西，虽知道不该，可还是有一点庆幸这场大雨，及时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不然，要是立即就调查宇美的事件，天知道这帮人会不会趁宇美昏睡时，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使情势对佐助不利。而佐助处境糟糕了，鸣人还远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宇美必定不会责怪佐助，所以待她醒来知道因为自己而使得佐助遭遇了什么，她一定不会原谅她自己。
为了宇美、为了鸣人、也算为了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拖到宇美醒来再做打算。
所以，请原谅我真的有点庆幸这场大雨吧，卡卡西在心里默念。
【三】
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总算停了，但黑沉沉的铅云并未散去，空气也越发潮湿起来，温度也是更加闷热。
鼬在西客间外的走廊上，按照佐助教导的苦练火遁之术。
“啊！为什么出不来啊！”再一次失败，鼬忍不住喊叫起来。
“你有喊的力气，不如多试几次。”佐助说的不急不慢，心里还是有点急的。
学习剑术时，鼬的表现非常完美。用写轮眼复制，然后一遍遍练习提高体能，直到身体也记住每一招每一式。可是今天学习忍术，才发现他却大有鸣人当年的来头——对查克拉的控制一塌糊涂。
果然，基础的训练很重要。就算鼬能够复制自己的忍术，身体的反应、技巧等方面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水平，还是白搭。
基础的训练没有捷径，只能让鼬先复制自己的忍术，日后让他慢慢悟吧。
这时鸣人走了过来：“佐助、鼬，要吃晚饭了哦。”
“啊！”鼬立马回头，两眼放光流着口水的看鸣人——他很饿了。
前两天，学不会佐助教的，佐助就不让鼬吃饭。所以鼬今天超怕佐助依然不让他吃饭。鼬可怜兮兮的望向佐助，鸣人肯定会帮他说情，但，能不能说动佐助呢？
“去吃饭吧。”佐助淡淡的说，尔后起身朝厨房走去。
“咦？”鼬愣住，佐助的反应才出乎他的意料了。
“怎么了，鼬？”鸣人奇怪鼬明明饿的不行的样子，怎么还愣在这里。
“父亲，你前两天都是我学不会就不让我吃饭的，怎么今天不这样了？”鼬跑到佐助面前，一脸倔强的神情。
难道父亲认定自己是学不会火遁之术的？
“你啊……”佐助瞬间就猜到鼬的心思，伸手摸摸他的头，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心急什么啊？”
“咦——”鼬撇嘴。他最讨厌古文，一听到有人念古文，立马就蔫了。
佐助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没再说话，拉住身旁鸣人的手，一起朝厨房走去。鼬一个人留在那里冥思苦想，父亲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又仔细看看落在身后的鼬，鸣人才转头问佐助：“鼬怎么一直发动写轮眼呢？”
“大概昨晚有些刺激，到现在都放松不下来，一直无意识的朝眼睛灌输查克拉。”佐助早上趁鼬擦地板时，就用写轮眼观察过他，“这会比早上好多了，再过一夜就会恢复正常了吧。”
“哼！”鸣人撇撇嘴，想起昨晚他就心疼。
“好了，以后……不会了。”佐助只能如此说道。
看着佐助此刻有些漠然的神情，鸣人突然很想亲吻他，也这样做了。
佐助没有动，任凭鸣人亲吻自己。
你还想要什么？我的心、我的人，都给你，我就是为了你才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啊。
鸣人，纵然是我自私，我也求你别把我忘记。
【四】
雨一停，纲手立马下令工程队全体出动，所有待命忍者也负责辅助工作，务必尽快将全村的排水管渠检查一遍，排除任何可能的水灾隐患。
卡卡西收到命令后，就向佐助家赶去，准备通知鸣人和佐井。
还没走出火影楼的，就被小春喊住。
“小春顾问，有什么事吗？”卡卡西顿时头疼不已，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小春一脸严肃的观察卡卡西很久，才开口：“卡卡西，你……”
“快！通知火影大人，上次的蜘蛛又来了！”突然闯进一名忍者，对站立在入口不远处的卡卡西大声喊道，然后就倒了下去，背后赫然一个洞，满是血。
卡卡西两步刚迈到他身边，一道黑影从洞里蹿出，卡卡西眼急手快，用一只苦无将那黑影钉在墙上，仔细一看，是只蜘蛛。
和上次袭来的一样，不过此刻沾满血水，变成了红色。被钉在墙上，依然不停曲伸着八只细长的腿，狰狞无比。
“这……”小春大惊。
“小春顾问，请您立刻去火影办公室，这里交给我。”卡卡西镇定的说道，眼睛未曾离开门外。
小春走了一步，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视野里，是大批的蜘蛛，以及正在与蜘蛛战斗的众多忍者。
这次袭来的蜘蛛，比上次更多。
小春顿时脸色无比难堪，她转身就向楼梯跑去。
卡卡西冷漠的看一眼她的背影，又掏出一只苦无握在手里，摆出了战斗姿势。
【五】
木叶医院有用来驱逐虫鼠一类的特殊措施，因此这里暂时没有蜘蛛出现，但陆续被送来的伤员，紧张忙碌的医护人员，这里的平静也被打破。
“大家小心！这个伤员体内还有活的蜘蛛！”有护士在大声嚷嚷。
“出来了！”另外的声音。
很快现场乱成一片，好多人同时在大喊大叫。
“都冷静点！”一声喝叱压倒了所有的声音，是小樱，“第一小队的负责警备，消灭仍活着的蜘蛛，其他小队继续自己的工作！”
现场顿时有秩序多了。
想了想，小樱又补充一句：“第二、第三和第四小队的跟我去巡视一下重病楼，将里面的病人集中到病理室去，以防万一他们被蜘蛛袭击。”说完率先而去，身后跟上来十二名医疗忍者。
还好这里的病人都安然无恙，被顺利转移。正准备撤退，小樱突然想起：宇美也在这里。
宇美只是单纯的昏睡而已，本不该在这里，可偏巧这几日大雨跨了几栋旧公寓，普通病房一时嫌挤，就把她安置来这里。
小樱让其他人先回病理室，自己去接宇美。可是走到最后的走廊时，她呆住了。
这里竟然爬进了一片蜘蛛！
“糟……宇美！”小樱急了，冲上前去。
她看见，宇美的病房开了一条缝，正连续不断的爬出蜘蛛，显然这些蜘蛛是从宇美的病房里爬出来的。
难道，宇美已经……
【六】
宇美被安放在最角落的病房里，房里有些阴湿的霉味，送她过来的医疗忍者好心的开了一扇窗户，却不想给这些不速之客打开了入侵的门户。
蜘蛛从这扇窗户群拥而入，潮水一样漫上了天花板、墙壁与地面。
在地面上的蜘蛛爬入距离宇美三米内的范围后，宇美转了一下头，睁开了眼睛。满眼晃动的黑黄相间的色彩，令她一阵恶心。等看清那是什么后，恶心转变成了惊悚，她一下子坐起在床上。
这动作太突然，全部的蜘蛛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离开了天花板，或从墙壁、地面上跃起，向宇美围去。
这一切太快，宇美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抱在脑袋，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不要！
【七】
小樱急速将每一只扑来的蜘蛛全部击烂，虽然没有受伤，可又怎么抵得住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蜘蛛？
正当她除了担忧宇美的情况，也逐渐开始担心自己是够能全身而退时，忽听到嘭一声响，随即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她及时在脚底灌注查克拉，牢牢抓住地面，同时低伏下身子。
周围的蜘蛛都被这风给吹开，不知所踪。
风里时不时夹杂什么碎屑，狠狠打在小樱身上，痛的她连连咬牙。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她抬头看向宇美的病房，整面墙体被炸出一个大口子，断面参差不齐。对面的墙壁上嵌满墙体碎块，都被打穿了几个洞，小樱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庆幸，打到她身上的只是一些碎屑罢了。
她只愣了一下，就连忙跑到破开的墙边，边大喊：“宇美！你怎么样了！”
整间病房的墙壁都支离破碎，天花板更是开了天窗，烂漫的星光落进来，洒了一地青白。
宇美依然坐在床上，脑袋耷拉在胸前，漆黑的刘海遮住了脸面，肩膀下垂，两手搁在身侧。坐在破碎的昏暗的病房里，竟有些阴森可怖。
“宇、宇美？”小樱忽觉得脊背一阵寒凉。
宇美闻声慢慢抬头，边转向小樱的方向，从刘海的缝隙间露出了一只眼睛。
一只闪耀着红光的眼睛。
小樱一僵，如坠冰窖。
那无以形容的噩梦般的眼睛，她曾见过，在妖狐化的鸣人的脸上。记忆飞速闪回，窒息感突如其至。
“小樱？你怎么在这里？”
猛听到宇美的问话，小樱回过神来，浑身一颤。
再看过去，宇美已经恢复平常的模样了。揉揉眼睛再看，确实就是平常的宇美，小樱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咦？”莫非自己紧张过度，产生错觉了？
“耶？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破烂？”宇美环顾一圈，边看着头顶的星空边下了床，走到小樱身边。
“村子……村子又被蜘蛛袭击了……然后，战斗、这里、刚刚……我……”小樱说的语无伦次的，干脆闭了嘴，扶着额角使劲甩了甩头，她感觉现在无比头疼。
一连串的事件，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让小樱觉得自己有些虚脱。
“小樱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宇美察觉小樱的不对劲，伸手扶住了她，让她慢慢坐在地板上。小樱说的话乱七八糟，可村子又被蜘蛛袭击了，这点宇美还是领会了。
“有点脱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小樱摆摆头，“宇美你才是怎么样了？昨天清晨佐井将你送来医院时，情况超糟糕，一直睡到刚刚才醒。”
“咦？是这样么？我完全没印象了呢。”宇美使劲想了又想，最后的记忆也只有和鼬那四个孩子一起睡时，葵纠缠着鼬要他和自己调换位置，这样葵就可以挨着自己睡。
醒来就在这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里，旁边站着小樱。
想到这里，宇美放开小樱站了起来：“我得回佐助家去，卡卡西命令我和佐井在那里待命的，听你这么说，我已经离开两天一夜了，这样不行。”
“卡卡西老师的命令？”
宇美点点头：“那么我走了，小樱你也快点回医院吧。”说后消失了。
“等……”小樱阻止不及，只得叹一口气，慢慢站起来。
再次看了看似乎就要塌掉的房间，小樱也有些担心其他人怎么样了，转身往回赶去。突然脚下一软，小樱险些摔倒，她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了，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那眼睛、那眼睛，那绝对是……
小樱觉得自己想大喊大叫，又想大哭一场，这样才能平息心里的难受。
真的，很难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