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火影之未来的未来020
第二十话
【一】
走在空荡荡的石板路上，佐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在潜意识里知道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可就是想不出来。眼光一飘，看到了身边一大早就精神的不得了、一路上又蹦又跳的鼬，记起了早上的事。
“鼬，早上去喊你时，你说了一句‘怪了’，什么怪了？”
“哈！就是今天早上啊，我第一次在朝美之前醒来呢，而且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舒服！”鼬仰脸看向佐助，“本来昨天修行了一整天，睡前还担心今天会不会连床都下不来，却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才觉得奇怪嘛。”
听鼬这么一说，佐助猛的明白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鼬明显比昨天长高了一点。停下了脚步的同时，佐助一把拉住了鼬，让他站在自己跟前，手放在他头顶比了比他的身高。
鼬真的明显比昨天长高了有两公分左右。
虽然鼬的成长速度被他刻意加速了一样，但也就是一年长个十几公分的速度罢了，当下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昨夜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宇美……”佐助终于意识到了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
以往自己一靠近她到一定范围内，无论自己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她都能立刻察觉到。可今早自己基本算是站到了她的身边，她竟然都没有醒来。
佐助在大蛇丸那里时，见过一些天生具有敏锐感知能力的忍者，这种能力是不可能因为在睡觉就减弱甚至消失的。有点类似我爱罗的沙，哪怕我爱罗失去意识了，依然会自动防御对我爱罗发动的攻击。虽然没有问过并不确定，但宇美的感知能力应该也属于这一类。
那么，为什么她今早没有醒呢？
而鼬偏偏就……
“糟糕。”佐助丢下鼬，转过身飞快的往回赶。
“咦？”鼬目瞪口呆的看着迅速远去的父亲，愣了会儿。佐助都看不到了，他才想起自己也得回去才是，这才连忙也往回跑。
【二】
佐井屋里屋外都看了个遍，除了自己竟然没第二个人在：自己起的太早了么？
没办法，佐井只好上楼准备回自己的客房。主人不在，客人总是不好一个人到处走。走到二楼自己房前，停住脚，佐井看向主卧房的方向，左右望了望佐助和鸣人房间的门。
不知道昨夜自己离开之后，鸣人和佐助怎么样了呢？是不是和好了呢？还是……更糟了？
想来想去，佐井又想去看看宇美，就转身敲了对面的门，可是很久都没有人应。佐井一拧门把手，居然就那样打开了门，干脆推门一看，房内空空。走到床边看看摸摸，不似有人睡过的样子。
咦？莫非她一个人回村子了？
昨晚佐井回村子前，宇美拉着他问了卡卡西的情况，担心的不行。
但佐井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在卡卡西小队的三个人里，宇美是最听卡卡西的话了。自己告诉她卡卡西命令我们在这里待命的话，那无论她多担心卡卡西，在接到解除待命的命令前，必然不会擅自离开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早上的梦忽而浮现在脑海里，佐井又头疼起来。
他记得在刚被团臧带回根的前几年里，会经常做这个梦。后来自己学成之后，开始不断出任务，才逐渐的减少，直到再不会梦到它，将它彻底遗忘在记忆的深渊里。
难道是昨晚被鸣人的情绪感染了么？佐井苦笑。
十年了，从来也想不到，在鸣人和佐助无比幸福的表面下，还隐藏了如此深刻的痛楚。
佐井突然开始替鸣人不值。
在佐助背后追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了，却是这种情况。
这么苦，到底为了什么？
恍然中，似乎看到多年前的土丘旁，鸣人灿烂金发下的湛蓝眼眸闪动着醉人的光彩，面对自己的质问他只是笑笑，说：因为他是，我好不容易才建立的羁绊啊。
“羁绊……”佐井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在空无一人的房里站了一会儿，佐井走出宇美的客房，却也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忽而想起佐助说过从昨天起会好好训练鼬的话，难怪本来最早起床的他都见不到。那么现在，应该只剩下三个小鬼了吧。
不如也把他们喊起来算了。
站在走廊里，佐井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并且怎么也压不下去了。挠挠头，他决定实施它，就走到了主卧房前，试了试扭动门把手，果然门没有锁。
佐井就进去了：“啊咧？宇美？”真没想到到处找不到，原来这家伙居然和孩子们睡到了一起。看来，昨晚自己不在这里的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宇美背对三个孩子侧躺着，微微蜷曲着身体，左手抱在胸前，右手平伸着搁在身前。这姿势……怎么有点怪怪的呢？
一起出了近十年任务，佐井对另外三个人的睡姿习惯多少是有点了解的。宇美要么喜欢平平躺着，要么干脆缩成一团。像这样微微蜷曲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像是很冷所以将双手抱在胸前，睡着后右手才滑下了身体，同时也松动了蜷起的身体，这是佐井从未见过的姿势。
“宇美？”他轻轻呼唤道。
宇美毫无反应。
据佐井的观察，宇美能够察觉到靠近自己一定范围的人的存在，但唯独自己例外，他就像是宇美感知能力的一个盲点一样。所以自己走的这么近她都不醒可以理解，可是呼唤她都不醒的话，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佐井一步跨上床，跪在宇美身前，伸出手想摇摇她的肩膀。而然手在触碰到她的身体的瞬间，就立即缩了回来。
好冰。
佐井心中一惊，连忙将宇美抱在怀里，一手覆上她的额头，再依次摸过她的脸、肩膀和手臂，才发现她浑身冰冷，像死去很久的尸体。
顿了一顿，佐井才颤抖着将手指放到宇美鼻下。
还好，还在呼吸。
佐井连接呼唤她：“宇美？宇美！醒醒啊宇美！宇美！”
可是旁边的三个小家伙都依次被吵醒了，宇美还是毫无知觉。
真的出大问题了。
【三】
鸣人悠悠醒来，眼睛微微张开一道缝，便觉得被光刺得生疼，立刻又闭了起来。抬手摸摸，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肿了老高。
摆摆头，脑袋下软软的。
全身都动了动，身下软软的。
再次勉强自己睁开眼睛，一点一点的，慢慢适应本就不强烈的光线，逐渐看清楚了四周——自己已然回到了卧室。
“呜……”鸣人觉得头开始痛。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昨夜……昨夜怎么了来着？
好像他摔门而去后，在自己的房间里依然气到浑身发抖，根本别想睡。干脆从窗跳上了房顶，吹了会儿凉风，才慢慢平静下来。可还是不想回房间，就躺在了屋顶，望着此起彼伏的闪耀不息的星空发呆。
后来好像还模模糊糊的睡了一会儿来着，直到似乎远远的听到了“砰”的一声。但昨夜风声实在太猛，屋前屋后的草木都被吹的唰啦啦响不停，自己也意识不很清醒，因此对此并不肯定。
直到确实的感觉到又有人落在了屋顶，鸣人这才睁开眼看过去，原来是佐井。
然后……自己好像对佐井说了很多话，好像还哭了起来……
“啧……这下丢脸丢大了……”将胳膊抬起，放在脸上遮住了眼睛，鸣人喃喃说道。
不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呢？佐井送回来的么……
然而不等鸣人胡思乱想完毕，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捶门声，还有朝美的声音：“鸣人！鸣人快点出来啊！大事不好了啊鸣人！”
“呜！”鸣人忍不住呻吟一声。
捶门声和朝美的喊声，强烈的敲进他的耳朵，化为隆隆的声响，刺激的太阳穴都突突跳了起来。
朝美的喊声里带着哭腔，鸣人咬咬牙起床开门，朝美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七岁的小孩子满眼惊恐的抬脸望着鸣人，刚刚还喊的大声，真见到了鸣人却一个字也再吐不出，徒劳的不断张开闭合嘴巴，活像离了水的鱼，最后干脆把脸埋进鸣人腰间，身体不停的颤抖。
鸣人无奈的探头朝主卧房看过去，这个时间点，就算是朝美，也没到自然醒的时候，那么朝美这副模样，必然是主卧房发生了什么吧。果然，葵和花歌两个抱在一起，呆呆的站在主卧房门口看着这边。
“朝美，慢慢讲，到底发生什么了？”鸣人轻轻拍朝美的头和背，安抚他慌乱的情绪。
终于，朝美平静了许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才把脸抬起来看向鸣人：“鸣人……宇美死了……”
鸣人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你在胡说什么呢？”
“真的！佐井已经带着宇美去医院了！”朝美真的流出了眼泪，“早上我和葵还有花歌就是被佐井呼唤宇美的声音吵醒的，可是宇美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啊！还有葵！葵那时候想拉拉宇美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吓人的……”
鸣人懵了。
但很快的，鸣人一把推开朝美，跑向主卧房里，此刻除了孩子当然没有别的人在了，便转身又跑去看了佐井和宇美的房间，都空空如也。最后他慢慢踱回主卧房，朝美已经回到这里，将葵和花歌紧紧抱在怀里，三个小孩子都一脸的惊恐和茫然。
这时阳台拉门被猛的拉开，佐助冲了进来。
一看到鸣人，他先是愣了一瞬，随即转移目光看向床，当然是空荡荡的了。
“宇美呢？”
“朝美说，佐井带着她去医院了……”鸣人此时还没有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佐助一问，他就乖乖答了。
“嘁！”佐助一脸的焦急，立在原地许久，才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脸色阴沉。居然已经被送去木叶，万一，真的是万一，村子的人察觉了什么，该怎么办？
佐助抬脸看向鸣人，眉间显露出淡淡的哀伤：如若有万一，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鸣人看着佐助望向自己的眼神，一愣，心里接着一紧。刚想开口问什么，偏巧鼬从阳台走了进来：“咦？怎么了？”
鸣人在见着鼬的瞬间，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看佐助，又看向鼬，恍然大悟的说：“难道，是鼬你……”
“我？我怎么了？”鼬完全搞不懂鸣人想说什么。
佐助突然起身走向鼬，鸣人一惊，几步赶到鼬身边，一把将鼬拉到自己身后。
佐助不得不将目光定在鸣人脸上，微微蹙起眉头：“我只是想告诉他，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你不要这么紧张。”鸣人也眉间皱成一团，但想了又想，松了美。让开了身子，将鼬推给了佐助，转而走到朝美三个身边，带着他们走出了主卧房。
两个人这一系列的动作、对白，让鼬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演的哪出。
佐助将鼬拉到自己身前对他说：“鼬，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那么有件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就必须告诉你了。”
“关于我的事？”鼬莫名的紧张起来。
“对，但是这件事我和鸣人也没搞懂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只能让你看我的记忆，让你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佐助说着，发动了写轮眼。
“看你的记忆？那要怎么看？”鼬睁大了双眼，直觉得父亲这话说的太稀奇古怪了。但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的写轮眼，还是引起了鼬的无限好奇心，他仔细的盯着父亲的双眼，看个不停。见不用吩咐，鼬就用黑色的眸子直视自己的眼睛，佐助微微一笑：这样，倒是正好。
【四】
佐井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温暖的光芒照耀万物，却暖不了他冰冷的身体。
他正面的病房里，能够隐约听到静音和小樱的声音，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仪器发出的响声。
一想到早上怎么也喊不醒宇美，还有那冰冷的触感，佐井便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度。
“可恶！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佐井扭头一看，是卡卡西。
“佐井，发生什么事了？”卡卡西问道。今早上刚进火影办公楼，就碰到了匆匆往外走的静音和小樱，两个人急乎乎的冲他一点头当作行了礼，便冲出了火影办公楼。后来见着了纲手，不等他问，纲手先开口告诉他，是他的部下宇美被送进了医院。
濒死状态。
当卡卡西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掉头也冲出了火影办公楼，然后他刚踏进木叶医院的大门，就一眼看到了靠窗而站的佐井的背影，直接就找到了病房。
“卡卡西前辈……”佐井也一脸的茫然，“昨晚我最后见到她时，还什么事也没有，今天早上发现她时就这个样子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说完，佐井颓丧的垂下了头。
“你们遇敌了？”
“不，昨晚她和佐助的孩子们睡在一起，不可能独独她一个人受伤的，况且鸣人和佐助都在家……”佐井一顿，但转而觉得，不管那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疏忽到有人入侵都不知道的地步，更别提宇美的屏障还起着作用啊。
卡卡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那么，就只有等宇美醒来，直接问她了。”
千万，要醒过来。
【五】
鼬盯着佐助的写轮眼，看着看着，忽而猛地的察觉到：天怎么黑了？
而这时佐助也从原本站立的地方向旁边走出两步，鼬立刻就看到，床上躺着四个孩子——自己、葵、朝美和花歌。
怎么回事？
鼬转头想问佐助，可佐助却先开了口：“先什么都别问，好好看着。”没办法，鼬真好再次回过头。
看着看着，鼬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发光。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过去，自己真的是在发光，尽管那光十分之微弱，可在这漆黑的夜里，还是能够清晰看到。
然后，一个半透明的、幽灵一样的鼬坐了起来，慢慢飘了下床再脚不沾地的飘到墙边，直接穿墙而出。明明，床上依然睡着一个鼬，一个不再发光、绝对一眼看去就是真实存在的鼬。
这一幕让鼬冷汗涔涔而下，他猛的扑倒佐助身边，紧紧抓住了佐助的手。他在害怕：那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那个幽灵一样的鼬又从墙壁穿了回来，飘到床上，再次和一直躺在床上的鼬合二为一。刚刚十分之微弱的光，似乎略略变强了一些，但也很快就消失了。
感觉佐助反握住了自己的手，鼬抬头向佐助看过去：“刚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佐助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想知道，就跟我来。”然后就拉着他走出了主卧房，进入了自己睡的客房，现在在床上睡着的，只有鸣人。
鼬只听见佐助说“我现在让记忆倒转十分钟，你看好了”就紧张起来，抓住佐助的手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紧紧攥住佐助的手了。
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想知道的。
果然，他看到幽灵一样的自己穿墙而入，飘到床边伸手摸上了鸣人的脖子，然后，那个自己变成了一个“光人”，但非常朦胧。这时，从接触鸣人脖子的手那里开始，“他”开始变得更亮，就像有一股更亮的光从鸣人那里注入了他的身体，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他才慢慢恢复了开始的状态，再次飘出了墙壁。
“那、那到底是什么？”鼬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声音都颤抖不已。
佐助转头看着他，薄唇微启，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是你。”
-TBC-